塌、龙脉断绝之际,他亲眼看见这灰烬在风中微微颤动,似有回应。
他将灰烬轻轻混入她每日服用的温药之中。
药汁原是苦涩乌黑,此刻竟泛起一丝极淡的金光,如同晨曦初照水面。
“你说你煮的是命。”萧决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如裂帛,“可你知道吗?你每一口饭,都烧在我的心上。”
他扶起她虚弱的身体,一手托颈,一手端药,小心翼翼喂入她唇间。
药液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流入咽喉,忽然,她喉头轻动,竟自主吞咽了一下。
萧决眸光一震。
就在这刹那,屋内寂静被打破——炉灶上的粗陶锅,无火自沸。
咕嘟……咕嘟……
冷粥翻滚,热气升腾,一缕纯白炊烟自锅口袅袅升起,不偏不倚,正绕梁三周,而后散入空中,像是某种古老仪式的回应。
远在山巅观望的光引寂猛地后退三步,手中拂尘落地。
“灶……自己熟了?”他喃喃自语,眼中惊涛骇浪,“没有契令,无人祭火,怎会自燃?这是……逆天之象!”
而在千里之外的北方村落,一名农妇揭开锅盖,正要盛饭,忽见粥面浮出一圈淡淡金纹,流转如脉,旋即消隐。
她不懂其意,只觉今日米香格外浓郁,便笑着唤孩子:“快来,饭好了!”
同一时刻,七十二城,万家灶火,无论贫富、不论南北,所有人家的炉膛皆莫名回暖,柴薪自燃,锅釜齐鸣。
炊烟汇成一道看不见的洪流,冲破云层,直贯苍穹。
天地之间,久违的烟火气,终于回来了。
而在这万灶同燃的清晨,祖灶遗址之上,灰烬未冷。
苏晏清仍伏在萧决怀中,气息微弱如游丝,唇角却凝着一丝笑意。
她指尖轻轻勾住他衣襟,低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