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冰阁的驻地,很可能在东北方。”楚沐泽迅速判断,“而正北方向的敲击与吼声,或许是鳞爪族在进行某种大型仪式或工程?铭磊更可能被关押在何处?”
他略一沉吟,选择了东北方向的岔路。相比鳞爪族可能采用的原始囚禁方式,玄冰阁的手段通常更“精细”,也更倾向于关押重要俘虏或用于审讯。他需要先确认任铭磊是否在玄冰阁手中。
岔路后的通道变得更为狭窄,两侧的白骨形态也更加扭曲怪异,有些骨架甚至呈现出痛苦挣扎的人形轮廓,默默诉说着不详的过往,令人望之脊背生寒。楚沐泽的行进愈发谨慎,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又前行约一里,前方隐约透出微光,并非幽绿的骨灯光芒,而是一种清冷的、带着淡蓝晕染的冰晶反光。
通道尽头,景象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被众多高大骨柱环绕形成的天然“广场”,方圆约百丈。广场地面并非散落的白骨,而是被某种力量平整过的黑色岩土,此刻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泛着淡蓝色光泽的冰霜。广场中央,矗立着数座以巨大骨骼为框架、覆以冰蓝色半透明材质(似是特制的坚冰或寒玉)构筑而成的简易屋舍。屋舍排列规整,隐隐形成一个简单的防护阵势。中央最大的一座屋舍门口,甚至肃立着两尊栩栩如生的冰雕守卫——形态与沼泽遭遇的冰傀相似,但体态更加凝实,眼眶中跳动着幽蓝色的魂火,森然肃杀。
此地的寒气之重,远超骨林其他地方。楚沐泽即便伏在通道出口的阴影里,也能感到那股刺骨的冰冷顺着呼吸钻入肺腑,几乎要让血液凝结。他不敢有丝毫妄动,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仔细扫视着整个冰晶营地。
营地中活动的人影不多,约十余名,皆身着玄冰阁制式的淡蓝或月白袍服,个个气息沉凝,步履轻盈,显然修为不俗。他们或在屋舍间沉默走动,或盘坐在特定位置调息,彼此间少有交谈,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肃穆而压抑的气氛。
楚沐泽的目光最终锁定在中央那座最大的屋舍上。屋舍的门紧闭,但窗户是由某种透明的冰晶制成,从外无法窥见内部,只能看到屋内透出的稳定而明亮的冰蓝色光芒。门口的两尊冰傀守卫纹丝不动,但眼眶中魂火的闪烁频率,却与营地内某种无形的能量场隐隐呼应,显然处于激活状态。
“若是关押重要人物,此地可能性最大。”楚沐泽心下思忖,“但守卫森严,且整个营地似乎都笼罩在一种监测阵法之下,稍有异动,必会惊动所有人。”
他需要靠得更近,至少需要确认任铭磊是否在其中。但如何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接近?
正当他苦思对策之际,营地边缘,一座较小的冰屋中走出两人。其中一人身形高瘦,面容冷峻,正是曾与赵珺尧在寒潭交手、被称作“霍师兄”的玄冰阁核心弟子霍千川。另一人年岁稍长,留着三缕长须,目光开阖间精光内敛,气息更为渊深晦涩,显然是此地领队。
两人低声交谈着,朝中央大屋走去。楚沐泽立刻收敛全部气息,连心跳都几乎停滞,将听觉提升到极限。
“……鳞爪族那位大长老,口风依然紧得很,只肯交出外围的‘控骨’之术,关于‘祭骨坛’核心的‘唤灵’与‘凝煞’秘法,始终推三阻四。”年长修士声音低沉,带着明显的不悦。
霍千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栾师叔,这些鳞爪族的蛮子,看似粗野,实则奸猾。他们不过是想借我等之力清除石裔族等障碍,却又妄想保住对枯骨林最终秘密的控制权。哼,待到此间事了,定要叫他们……”
被称为栾师叔的年长修士抬起手,制止了霍千川后面的话,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虽未发现完美隐匿的楚沐泽,但那锐利的视线仍让楚沐泽感到一阵寒意,更加屏息凝神。
两人行至中央大屋门前。栾师叔从袖中取出一枚冰蓝色令牌,对着门前虚空轻轻一晃。一层肉眼难以察觉的淡蓝色光膜应声浮现,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道门户。两人推门而入,光膜随即恢复原状。
“祭骨坛?唤灵?凝煞?”楚沐泽心中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