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
忘川河畔,血红色的河水滔滔不绝,河风中裹挟着无尽的哀怨与煞气。
云渊一袭黑衣,立于岸边,等待渡船,身姿挺拔如松,与这阴森诡谲的环境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一道流光疾驰而至,落在他身旁,显露出穗禾焦急的身影。
“表哥!你没事吧?”
她气息未稳,显然是匆忙赶来,一双美眸急切地将云渊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见他安然无恙,甚至连衣角都未曾凌乱,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实处,腿脚竟有些发软。
天知道她听闻南天门变故,穷奇逃脱,云渊兄弟三人与之交手时,有多恐惧!
当年她的父母,鸟族的前任族长与族长夫人,便是为了封印这穷奇而耗尽心力,最终双双陨落。
那凶兽是她心底最深的噩梦,若她视若生命的云渊再因它有什么不测……
她简直不敢想象。
“穗禾,你怎么来了?”
云渊见她脸色发白,眼中惊惧未褪,心下顿时了然,放柔了声音。
“放心,我无事。穷奇虽凶,还伤不到我。”
穗禾上前一步,也顾不得这是否合规矩,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怎能不怕……表哥,那孽障……父母之仇未报,我绝不能……绝不能让你再有事。”
她的话语有些凌乱,却真切地透露出极大的后怕与深情。
云渊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轻轻拍了拍:
“傻丫头,我岂是那般容易出事的?”
“父帝已将追捕穷奇之事交予我,我定会将其擒回,届时,也算告慰姨父姨母在天之灵。”
他语气沉稳笃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穗禾望着他深邃平静的眼眸,狂跳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只是仍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松开:
“那你万事小心,定要平安归来。我……不行,我想跟着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
云渊颔首,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知道他一个人去,穗禾肯定不愿意,与其让穗禾一个人偷偷的跟着,还不如让她跟着自己一起,这样自己也方便保护她。
“你跟着我一起去,你放心穗禾,我一定不会让你受伤的。”
恰此时,一艘破旧的渡船无声无息地滑至岸边,撑船的摆渡人笼罩在黑袍之中。
云渊牵着穗禾的手,转身踏上渡船,摆渡的老人看着两人牵着的人,笑了笑。
“两位的感情当真是好哇,老朽在这忘川摆渡多年,你们两位是老朽见过第二对恩爱的夫妻!”
对于摆渡的老人说的话,云渊和穗禾两人默契的谁都没有解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