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些细节,确保这出“反间计”能够骗过潜藏在暗处的眼睛。
片刻后,偏殿的房门被猛地拉开。
率先冲出来的是宫远徵,他脸色铁青,眼中燃烧着怒火,头也不回地朝着执刃殿外走去,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戾气。
紧接着,宫子羽也快步跟了出来,他眼眶泛红,指着宫远徵的背影,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颤抖,大声道:
“宫远徵!你站住!事情还没说清楚,你想去哪里?!别以为有宫尚角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父亲和兄长的死,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声音极大,瞬间吸引了执刃殿内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只见宫远徵脚步一顿,猛地回头,眼神冰冷如刀,嗤笑一声:
“交代?宫子羽,你想要什么交代?证据呢?就凭你空口白牙的怀疑?蠢货!”
“你说谁是蠢货!”
宫子羽像是被点燃的炮仗,就要冲上前去,却被及时出现的宫尚角拦住。
“够了!”
宫尚角沉声喝道,面色严峻,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执刃和少主灵前,岂容你们如此喧哗!都给我住口!”
宫远徵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宫子羽一眼,拂袖而去。
宫子羽则气得胸膛起伏,在宫尚角的阻拦下,终究没能追上去,只是用愤恨的目光死死盯着宫远徵消失的方向。
执刃殿内,方才那场激烈的争吵余波尚未完全平息,空气中还弥漫着无形的硝烟味。
宫远徵愤然离去的身影刚消失不久,留下的宫尚角与宫子羽之间,气氛依旧剑拔弩张,两人皆是面色涨红,胸口起伏,仿佛真的被对方气得不轻。
一直留意着他们动静的月长老,看着这兄弟三人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恨不得生吞了对方的模样,只觉得一阵头疼,无奈地上前打圆场,语气带着长辈的疲惫与劝诫:
“你们这又是怎么了?唉……你说你们也是的,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在这灵前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让逝者如何安息?”
他不劝还好,这一劝,宫子羽像是被点燃了最后一丝理智,猛地梗起脖子,赤红着眼睛瞪向宫尚角,声音因为激动而拔得极高,几乎是吼了出来,确保周围所有竖着耳朵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宫尚角!我告诉你!别说那些没用的!反正你们要是一天找不出来害死我父亲和大哥的真凶,我就一天不会承认你这个执刃之位!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为了夺位暗中下的毒手!还有那个宫远徵——!”
宫子羽猛地指向宫远徵离开的方向,声音尖锐刺耳。
“他就是杀人凶手!百草萃就是他负责的,不是他还能有谁?!”
这番话说得极其诛心,也极其符合一个刚刚失去至亲、悲痛欲绝的年轻公子,尤其是宫子羽可能做出的冲动行为。
然而,他话音刚落——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骤然在肃穆的灵堂前炸响!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准备按照剧本继续表演愤怒和忍辱负重的宫子羽。
他只觉得左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剧痛,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人都被打懵了,下意识地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向突然出手的宫尚角。
刚刚……他们三人躲在房间里悄悄商量的时候,没说有这一出啊?!剧本里只是吵架,没说要动手啊!宫尚角他……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别说宫子羽懵了,连周围的长老和其他宫门子弟也都惊呆了。
宫尚角向来沉稳克制,即便动怒也多是气势压迫,何曾见过他如此直接、近乎失态地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刚刚失去父亲和兄长的宫子羽!
宫尚角打完这一巴掌,面色依旧冷峻如冰,但仔细看去,他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