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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安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充满了满足与骄傲。
他靠近她,指着圣旨上的字,一字一句,清晰地为她解读:
“我将你送给我的那架袖箭,连同你绘制的图纸,献给了皇伯父。皇伯父龙心大悦,盛赞你‘蕙质兰心,巧思妙想,造此利国之器,功在社稷’。”
他的手指点在那两个最关键的字上,声音温柔而有力:
“皇伯父特封你为——朝阳县主,赐食邑三百户。嫋嫋,从今往后,没有人能再说你不好,说你的爱好是奇技淫巧。”
“你是陛下亲封的、有功于社稷的县主!是有爵位在身的人!日后,程家上下,谁也不能再轻慢你、欺负你!”
县主……朝阳县主……
程少商的大脑一片空白,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仿佛听不懂其中的含义。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错了。
她做的那些木工玩意,那些被世人,被程家人嗤之以鼻的东西,竟然……竟然能换来爵位?还是陛下亲封?
巨大的冲击让她一时无法思考,她猛地抬起头,抓住裕安的手臂,急切地问道:
“子攸!是不是……是不是你为了我,去求了陛下?是你缠着陛下,陛下才看在你的面子上,赐下这爵位的,对不对?”
她无法相信,仅凭她自己,能获得如此殊荣。
看着她眼中混杂着惊喜、惶恐与自我怀疑的光芒,裕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他反手握住她微凉的小手,包裹在掌心,目光无比认真地望进她眼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与骄傲:
“嫋嫋,你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并未过多恳求皇伯父。是那袖箭本身,它的精巧,它的实用价值,打动了皇伯父。是皇伯父亲眼看到了它的威力,亲口赞它‘利国之器’!”
他捧起她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我的嫋嫋,聪慧坚韧,灵巧过人,能于微末处见真章,能化寻常木石为神兵。这县主之位,是你应得的!是你用自己的才华换来的!”
“在我心里,你本就是全天下最好、最独一无二的小女娘。这圣旨,不过是让所有人都看到这一点罢了。”
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潮水,一遍遍冲刷着程少商心中那因常年被否定而筑起的、脆弱的高墙。
她看着裕安眼中那毫无保留的信任与骄傲,再低头看看手中那卷沉甸甸的、真实无比的圣旨,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自我价值”的东西,如同破土的嫩芽,在她心中悄然滋生,蔓延。
原来……她做的那些,并非一无是处。
原来……她程少商,也可以凭借自己,获得认可与荣耀。
眼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和恐惧,而是激动、是释然、是被深深认可后的巨大喜悦。
她紧紧握着那卷圣旨,仿佛握着通往新世界的钥匙,扑进裕安的怀里,将脸深深埋在他的胸前,哽咽着,却无比清晰地说:
“子攸……谢谢你……让我知道,我也可以……很好。”
裕安拥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和话语中的力量,唇角扬起了满足而温柔的弧度。
他的嫋嫋,终于开始真正地,闪闪发光了。
在张太医府上又精心将养了几日,直到张太医再三保证程少商脉象平稳,高热已退,只需日后好生调理、避免劳累忧思便可,裕安这才勉强同意她离开。
只是他依旧不放心让她独自回那龙潭虎穴般的程家庄子,亲自将她送回了汝阳王府的南山别院,又细细叮嘱了庄子上留守的、他信得过的管事和仆妇一番,务必确保“朝阳县主”的一切用度周全,护卫严密,绝不可再出任何差池,这才带着万般不舍,启程返回都城王府。
他需得尽快将“朝阳县主”之事过了明路,也要开始着手准备,如何在他及冠之前,让大母心甘情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