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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是钱婆子谄媚又带着几分慌乱的声音:
“官爷,官爷息怒,这是我们家四娘子的车驾,四娘子尚未出阁,这抛头露面的,实在不便啊……”
那冷硬的男声却不吃这套,语气更加严厉:
“奉命搜查军火走私要犯!现在怀疑嫌疑人就藏匿在车上,还请车内的女公子立刻下车配合!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军火走私?程少商眸光一闪,心中瞬间明白了大半。葛氏的胆子可真是不小!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透过车帘传出,既不卑不亢,又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柔弱与为难:
“这位大人,按道理,小女子理应配合各位大人公务。只是……小女子确实尚未婚配,若就此下车,被众人看了去,于名声有碍,将来怕是……难以自处。”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不若这样,大人可否行个方便,只让您们领头的长官一人上车查看?如此,既全了各位大人的公务,也保全了小女子的清誉。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马车外,负责搜查的梁丘起闻言,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一直沉默不语、气场冷峻的黑甲将军。
凌不疑骑在马上,深邃的目光扫过那辆破旧的马车,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些年,子攸那小子在给自己的信里提及的“程家四娘子”。
回来之后,他也从其他人嘴里听到一些消息。
他虽未见过这程少商,但能让子攸那般上心,甚至不惜动用关系请动张太医,亲自守候一夜的女子,想来必有非凡之处。
他微微颔首。
梁丘起得到示意,立刻对车内道:
“既如此,便依女公子所言。”
凌不疑翻身下马,迈步走向马车。
他身形高大挺拔,玄色甲胄在日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凌不疑掀开车帘,锐利如鹰隼的目光迅速扫过车内。
车厢狭小,陈设简陋,除了坐在正中、低垂着头的程少商和侍立在一旁、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的莲房外,并无他人,更无藏匿要犯的空间。
凌不疑目光在程少商身上停留了一瞬,只见她穿着半旧的衣裙,身形纤细,低眉顺目,看似柔弱,但那挺直的脊背和置于膝上、微微蜷起却不见颤抖的手指,却透着一股异于常人的镇定。
搜查无果,凌不疑正欲退出。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的程少商却忽然抬眸,飞快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清亮锐利,与她柔弱的外表截然不同。
她的目光似无意般扫过车窗外的某个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声音轻若耳语,却清晰地传入凌不疑耳中:
“小将军,光搜车马有什么用?疑犯难道会自己跑到车上等着被抓吗?”
她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指向程家庄子外那几个巨大的草垛。
“不如……在那里放上一把火?没准,能有不一样的收获呢。”
凌不疑瞳孔微缩,审视地看向程少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确有所指,还是信口胡言?
然而,电光火石间,他想起子攸对这位程四娘子“聪慧机敏,善于观察”的评价,又联想到方才钱婆子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他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没有任何迟疑,凌不疑利落地转身下车,对梁丘起沉声下令:
“点火!烧了那几个草垛!”
“将军?!烧不得啊!”一旁的钱婆子闻言,当即想要阻止,凌不疑瞪了一眼梁丘起。
“执行命令!”凌不疑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兵士们虽不解,但军令如山,立刻有人取来火把,扔向了那几个巨大的草垛。
干燥的草垛遇火即燃,熊熊火焰瞬间冲天而起,浓烟滚滚!
就在火光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