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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呼吸急促,他本能想后退,可身体像被看不见的力量定在原地。血纹顺着他的皮肤扩散,手背、臂膀、胸口,全被密密麻麻的经线缠绕。
下一瞬,眼前的一切崩裂。
他看到自己立于浩瀚血海之上,海中漂浮着无数白骨,每一具骸骨上都刻着符文,那些符文正是他此生抄写的经文。
“为何是我……”沈砚喃喃。
“因为你抄的每一卷,都曾唤醒一段被封的记忆。”那声音再次响起,“你不是后人,而是那位被遗忘的经主之一。”
“经主?”沈砚猛地抬头。血海深处,一尊巨影浮现。
那是个披着残破袈裟的僧人,额头裂着一道长痕,双目空洞如深渊。他缓缓伸手,一指点在沈砚眉心。
“你以血抄经,早已破开凡尘之印。此后,所有被毁的经卷,皆以你之心为载体。若你死,经道再断一纪。”
轰——
血海翻腾,沈砚只觉胸口剧痛,一股炙热的印记从心脏蔓延开去。那是——血经印!
他跌倒在地,大口喘息。等他回过神时,石碑已然碎裂,院中血光尽散,只余一卷干涸的血书静静漂浮在空中。
沈砚伸手握住那卷血经,掌心微颤。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所谓“抄经人”,从来不是被选中的祭品,而是被遗忘的继承者。
他低声道:
“若这血印真是命定的枷锁,那我,就以血为笔,写回真正的天经。”
远处风声如啸,残碑倒塌,一缕暗红的光芒,在沈砚的瞳中缓缓燃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