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步为印,以言为引!
“行咒者?”沈砚眯起眼,手掌微抬,灵息暗聚。
那僧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地停下脚步,微微侧头,露出半张苍白的面孔。
他开口,声音沙哑而平静:“碑林的逆铭……是你做的?”
沈砚心头微震。
对方竟知他来历。
“你是谁?”沈砚沉声问。
那僧衣人抬起手,缓缓摘下兜帽。
一张面孔显露在雾光之中——皮肤如灰,双目无瞳,额心刻着一枚血色的“碑纹印”。
沈砚心脏骤然一紧。
那不是普通人。那是碑阵的延生体——被碑记选中的行者。
沈砚目光冷冽,缓缓抬起手中的灵骨笔。
那僧衣行者嘴角微动,似笑非笑,手中长杖一转,杖端灵光流转,如碑文自转,字字生辉。
两人之间的雾气,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割裂开。
“碑林的回声,扰乱了归墟的秩序。”那行者低声道,“你,让碑记苏醒了。”
沈砚神色不变,只淡淡回应:“若碑要醒,怎会因我而起?我不过路过一场旧梦。”
僧衣行者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一声。
“末法不灭,只是换了形。碑既醒,天便将裂。”
话音落下,他抬手一指,脚下的光阵骤然明亮。灵光化为无数符文,汇聚成一座虚幻的石门,门上浮雕着无数古字,隐约能辨出“天官”二字。
沈砚心头一震——那竟与他所寻的《天官策》之印极为相似。
“此地,不该再开。”僧衣人低语,“陵川旧城,早已被天策封印。再有人入,碑将反噬。”
话音未落,沈砚忽然察觉到异动。那僧衣人的面孔,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皮肉碎落,化作无数碑文残字。
他……竟是碑意所化的虚魂!
沈砚想出手阻止,可那灵息过于古怪——像是碑记与天地意志的纠缠。
碎裂的僧衣化为尘埃,而那石门的符文却因灵息激荡而彻底显形。门中光流如潮,流溢出无数古字,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意志。
沈砚咬牙稳身,识海中那道青光再次浮现,化为一圈灵印护他周身。
“碑记……护我?”
那青光中,传出若有若无的吟声:
“以铭为命,以血为印。抄经人,不死。”
声音短促,却让沈砚心中惊涛翻涌。
他不再迟疑,双手掐诀,将灵骨笔化为阵锚,插入地面,灵息灌注其内。
轰——!
石门轰然开启,一道风暴般的光流从门内倾泻而出,将雾气全部吹散。
他站在风暴中心,看到远处的地平线被撕开了一道深不可测的裂痕。那裂缝之中,隐约有废墟城影浮现。
陵川旧城,终于显露。
可那景象,却让沈砚心头生出一丝寒意。
那城……没有一座完整的塔。每一处高楼都被崩毁,每一座庙宇都在流血。街道上,是倒塌的碑、熄灭的符灯,还有无数被封印在光幕中的“人影”。
那些影子,像是被定格在灾难的瞬间——举手、奔逃、祈祷,却再无声息。
沈砚走进旧城的废门,耳边传来嗡鸣。每一步都像踩在灵魂上,脚下的石板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忆曾经的战乱。
他在城门石上,看到一行字:
“此门之后,法已灭。抄经人,慎入。”
沈砚的眼神越发深沉。
碑阵的余韵、僧魂的警示、还有这旧城的封印,无不指向一个更深的真相——抄经人的使命,或许就是记录世界的毁灭。
“若抄经人不入,谁来记下末法?”他低语。
他抬头,看向旧城中央那座仍在闪烁微光的高塔。塔身半毁,塔顶却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