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消散的方向。她名唤 顾辞雪,乃沈砚一路同行的同伴,擅符阵与古纹解读。此刻,她的掌心仍留着沈砚方才托她逃离时的温度。
“沈砚……” 她低声呢喃,喉咙一阵发紧。
山谷恢复寂静,只余空气中弥漫的焦臭与奇异的灵波余韵。那被毁的石碑碎片上,浮出一道新的纹痕——宛如一只睁开的竖眼。
就在顾辞雪想靠近察看之时,天地忽然一阵震颤。蓝光再度爆起,原本崩塌的地面重新张开,一只被锁链缠绕的手从裂缝中探出——那手皮肤苍白,指甲如刃,似是已死无数年,却带着活人的力量。
“他……竟破了第二层印。”
一道古老的声音在山体回荡。那声音非男非女,仿佛从不同的时间与空间叠加而成。顾辞雪连忙后退,符纸瞬间在掌间燃起,护体灵阵闪烁。
下一刻,沈砚的身影从蓝光中坠出。
他重重摔在地上,气息紊乱,胸膛起伏剧烈。额角那团黑气几乎化作实质,沿着血脉蔓延到脖颈处,犹如有异物在他体内苏醒。
“沈砚!”
顾辞雪冲上前去,试图探查他的气息,却被一股阴冷的灵息震退。沈砚缓缓睁开眼,瞳孔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与黑纹。
他喃喃道:“那东西……在我识海里。”
“什么东西?”
“渊神的一缕残念。”
顾辞雪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古籍中记载,渊神被镇压前曾留下七缕念种,凡与之一体者,若不能承受其“渊息”,必被反噬成傀。
沈砚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双手,指尖溢出微光,半为灵气,半为幽冥之焰。他苦笑了一下:“看来,我成了它的‘器’。”
顾辞雪摇头,声音带着颤意:“不,你可以压制它——你不是寻常人,你体内的‘断命骨’能隔绝外力!”
沈砚微怔。她的话让他忽然想起,那枚祖传的断骨,是他唯一未能解开的秘密。
他闭上眼,心神沉入识海。只见脑海之中,一片无尽的暗渊在翻腾,中央漂浮着一枚残破的符骨,其上裂纹纵横,隐约流转着微光。
“你以为……能压我?”
那声音再度响起,带着几分嘲讽。沈砚神情一冷,手中骤然凝聚灵印。
“无论你是谁——在我体内,就得听我的!”
他一掌拍下,识海之中灵焰暴起,渊神残念骤然嘶吼,整个空间震荡。符骨猛地亮起,一道金光穿透暗渊,硬生生将那道残念逼退数丈。
“你……竟敢镇我?”
“我不止镇你。”沈砚冷声道,“我会用你,找到真相。”
金光收拢,识海平静。沈砚睁开眼,蓝色的光彻底褪去,只余下那一抹坚毅与冷静。
顾辞雪这才放下心,咬牙问道:“那渊神说的‘古渊’是什么?为何要以你为媒?”
沈砚目光落向那碎裂的碑石,缓缓说道:“碑上刻的‘天渊’二字,恐怕指的不是地名……而是一个被遗忘的纪元。”
他站起身,指尖拂过石屑间的一道残纹,似乎在破译什么:“如果我没猜错,这处山谷,本是古渊封印的‘九座祭渊’之一。而我唤醒的,只是第一道印。”
顾辞雪的脸色越发凝重:“那意味着,还有八处?”
“八处祭渊——八个封印点。若全数被解,渊神便能重归世间。”
风起,枯叶翻卷。
沈砚抬起头,目光深邃:“末法纪元之后,灵气衰竭、神话断绝,也许并非自然……而是人为封印的结果。”
顾辞雪喃喃道:“封印……灵气?”
沈砚点头,神情冷峻:“是。有人以神的灭亡,换来凡界的安稳。可现在——那安稳正在被撕开。”
他望着远处已被风抚平的山谷,低声道:
“从我解开那碑的那一刻起,‘末法’的终点,已然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