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万年前,也有一人以此印入碑。”
沈砚抬眸望向声源,眼神凝重。
那道声音来自碑后之渊的最深处。
他知道——那,才是真正的命魂之主。
沈砚目光如刀,盯着石阵中央那一具被灵火焚烧得焦黑的尸体。那是从古墓中带出的供奉者遗骸,原本是想借助其残留的灵息破解阵眼,如今却反被反噬,阵势暴乱。
四周的青石柱浮现出幽蓝的纹路,像极了古代的祭纹,交织成网,封锁了整个洞穴。灵气不再流通,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砚哥,阵法快塌了!”李十七脸色发白,手中长戟被震得发颤。
“退到外环,别乱动!”沈砚沉声喝道,他掌心掐诀,灵火在指间凝聚成一只赤红的雀形符印,猛地拍入地面。
“焚!”
火纹蔓延,青石阵眼顿时被灼烧出一道裂缝。裂缝之下,隐约露出一层青铜。那铜片上刻着一枚古老的篆字——“渊”。
沈砚心头一凛。
“果然……是灵渊遗碑的碎印。”
然而,他刚欲取出,铜片忽然颤动,一道苍老的低语从地底传来:
“执碑者……当以命祭渊。”
声音未落,一缕黑色的气息从裂缝中冲出,直卷沈砚面门。那气息带着极寒之意,似乎要将他的魂魄一并拖入地底。
沈砚强行运转灵息,灵火反燃护体,勉强抵住。可那股黑气仿佛有灵,竟顺着他的掌脉逆流而上,瞬间没入识海。
“啊——!”沈砚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双目一瞬化作漆黑。
“砚哥!”李十七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力场弹飞。
沈砚的身体缓缓立起,神情冷漠,声音却低沉陌生:
“吾渊未归,汝等凡尘,竟敢触碑?”
那一刻,整个洞穴的空气骤然冻结。石壁上的古画一一亮起,画中无数身影似从壁上爬出,披发披甲,执兵列阵,皆向沈砚俯首。
李十七被死死压制在地,呼吸几乎停滞。
“砚哥……是我啊!”
“吾非沈砚。”那声音冷冽如铁。
但下一刻,他的眉心微微一颤,一抹金色灵光从识海深处闪出,如同火星坠入夜海。
“砚哥,坚持住!”
沈砚的意识在黑暗与光明之间撕扯,他似乎看见了一个浩瀚的影子——那是灵渊遗碑中的主印,镇压着亿万魂灵的古阵核心。
就在他即将被彻底吞噬之际,一声古老的钟鸣自识海深处响起——
“当——”
那声音像从万年之前传来,震碎了黑气的束缚。沈砚猛地睁眼,血从嘴角滑落。
“渊碑之力……竟能侵魂。”他低语,手指轻触眉心,那里隐约浮现出一个暗色的碑印。
李十七爬起,满身是灰:“砚哥,你没事吧?”
沈砚没有回答,只是望向那裂开的阵眼。裂缝深处,青铜碑面似在缓缓上升,像是要再次重见天日。
“走不掉了。”沈砚喃喃。
洞穴上方,传来连续的崩裂声。外层岩壁正被某种力量震碎。
一道又一道身影,从山外冲入——那是其他古脉势力的探灵者,他们也被碑印的异动惊动。
沈砚的目光沉了下来,抬手一划,灵火重燃成阵。
“既然碑印现世,那就先收拾这些不请自来的‘同道’。”
火光之中,他的轮廓逐渐模糊,杀意如潮。
——灵渊之下的秘密,才刚刚揭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