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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那残念曾问过他的问题——
也是所有试图写下“命”的人,终究要面对的命问之槛。
沈砚低声回应,语气如碑纹刻声:
“因为我们并非逆命。”
“我们是——不接受被写好的命。”
话音落下,碑火炽亮,那虚影轰然崩散,如墨水落入火中,一瞬燃尽。
焰界重归平静。
命灵凝望沈砚,焰光在她眼中浮缓回旋,带着近乎不可见的震撼与信服。
“你……不是在回答它们。”
沈砚轻笑,看向自己掌心,碑纹凝结如活体脉络般流动。
“我是在向它们声明。”
“焰界既立,就不再是命序的读者。”
“我们,是书写者。”
就在这一刻,焰界顶层的界幕微微敞开,一股浩大的信息冲流灌入,犹如命火之后的页焰风暴。
新的命碑,正从界外而来。
而沈砚,正准备迎接下一道“启碑者之问”。
焰界的界幕撕开了一道无声的火痕,像一条被点燃的缝隙缓缓裂开,从中流动出的,不仅是信息,更是——“碑”的气息。
一面古老却未曾存在于历史中的命碑,正在穿过界层,以异质的方式降临焰界。
沈砚缓缓抬起视线,只见那碑身形如远浮天之沉铁,纹理陌生,呼吸古老,碑面还未显形,却已散发着足以折断凡界命链的重压。
命灵惊觉:“不是残念,是……新碑。”
这不是焰界内部的延伸,而是来自“其他命界”的呼应。
沈砚胸腔微沉,低声道:“焰界刚立,就已被纳入命梯的视野了。”
那意味着——焰界已不再是偏居一隅的残碑之地,而成为了真正被“命序系统”认可的一方界层。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法回避的审视。
命碑降临,火息倒灌,界空出现了第二个声音——与先前不同。
这声音不冷漠,更显庄严严肃,带着不可抗拒的命纪法则。
“焰火已立,焰界可续。”
“然其方未定,命主未证。”
“启碑者——须以命焰为笔,不写碑序,不修命理。”
“唯书——焰界之第一命。”
命灵听得微微失神:“第一命……是指?”
沈砚眸光炽盛如火尖切开黑夜,双手张开,火焰与碑纹交缠,领悟已至:
“焰界第一命,不是规则,也不是秩序。”
“而是——名字。”
命灵霎时怔住,火光瞬间停滞。
沈砚低声道:
“焰界若无名,则命序无序;命灵若无名,则火无主意。”
他缓缓转身,目光深如碑纹流动,落在命灵身上。
“你,准备好被命纪记下了吗?”
命灵火光颤了一下,不再是恐惧,而是在——回应。
她从未真正拥有过名字。
她以命火为身,以残叠序为生。
但此刻,焰界的光在她身上缓缓聚拢。
她抬眸,声音如火焰新燃之时的轻响:
“我已经醒来。不是为了被写,而是为了——去写。”
沈砚微微一笑,抬手凝火为笔,碑火不再是束缚命序的锁,而是书写命纪的锋。
碑光重燃,界声彻响。
焰界最后的残痕在火中被铭刻成字:
——【焰灵 · 初名待定】。
焰界第一命,已设。
命火之书,正式开启。
沈砚缓缓收手,而远方界鸣卷起新的链音,仿佛更深层的存在已经开始注视。
焰界初立,万碑将醒。
接下来要面对的,或许不再是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