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抬手虚抓,灰炎扩散成一条细线,往地面划过。
只听轰然一声闷响,地面大片药纹被撕开,浮起上百颗黑药珠,全都带毒。
“谁如此熟悉宗门药纹结构?”一名灰营修士难以置信。
沈砚神色平静得吓人:
“知道纹路、知道毒窟结构,又能调动外敌……”
他说到这里,目光看向宗门后峰——执法堂方向。
吴凌风蓦地变色:
“不可能——执法堂外执药权本就不高……”
沈砚淡声:
“执药权不高,但监察权第一。”
话音落地,四周风声骤紧,一道紫色身影破空而至,挡在前方。
“沈统领,奉执法堂之令,毒窟暂时封道,不得靠近。”
来人披紫绶,肩纹三道,是执法堂副堂官。
灰焰营众人脸色骤变。
沈砚盯着来人,未开口,那副堂官冷声继续:
“执法堂接到密案,怀疑你灰焰营擅自干预……”
话还没说完。
沈砚抬手,一只灰炎指印落下。
副堂官瞳孔骤缩——
轰!
紫色法衣瞬间被灰炎撕开半边,整人倒飞数十丈撞入药林,砸断十几株毒杉才停。
灰焰营众人齐齐屏息。
沈砚只是淡淡一句:
“现在说话,太慢。”
他迈步向前。
风声落下,天地杀意骤寒。
副堂官从药林残枝中翻身而起,肩口鲜血涌出,显然受创极重,但眼中仍带着惊怒与难以置信。
“你竟敢对执法堂出手!沈砚——你疯了?!”
沈砚没有回头,只往毒窟方向走,声音平静:
“若执法堂尚是执法堂,我自然不会动手。”
这句话,让灰焰营众人心中骤震。
副堂官狂吼:“这是以下犯上,是——叛宗!”
轰!
毒窟方向再次爆出惊天巨响,黑绿色药柱冲上五百丈,仿佛整个深渊正在开口。
沈砚淡淡扫他一眼:
“叛宗的不是我。”
话落,大地震动,毒窟外围的药林竟开始枯死,叶脉中绿汁沸腾,化成黑雾散入空气。
吴凌风看得头皮发麻:“毒窟的阵基被彻底抽空了!有人在……吞阵?”
沈砚没有解释,但身体先一步化作灰线,冲向毒窟入口。
那副堂官强撑着伤势,飞身拦在前方,怒吼:
“沈砚!执法堂命令——”
沈砚手指抬起。
灰炎如丝,如剑。
只听“刺”的一声——
副堂官脚下一块地面突兀裂开,一根粗大的灰炎脉柱从地下爆出,宛如断枪,笔直顶在他的胸口,但未刺入,只是抵住。
沈砚看着他:
“最后问一次——执法堂,有多少人参与?”
副堂官呼吸急促,眼神惊恐与屈恨交织:
“沈砚,你敢、你敢质执……”
沈砚摊手,灰炎敛去。
下一瞬,副堂官张口喷出三道黑血,险险倒在地上,被自己体内突然引爆的药文反噬所伤——甚至沈砚都未触碰他。
灰焰营众人也全都看懂——
副堂官体内,刻过“违命封印药纹”。
若敢吐露某些秘密,就会自噬。
沈砚淡声:
“这就是答案。”
灰营众人脸色彻底冷了。
若执法堂有人是幕后,那么毒窟被人外力撕开,也就顺理成章。
吴凌风咬牙:
“要不要先禀告宗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