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自己,失落的是不知如何向艾莲交代。回到宿舍,她只给艾莲说:“张建军没收。”
那一晚,晓草在日记本上写下:“喜欢一个人该多勇敢,可战友情谊又该如何安放?”
张建军自从表白后,训练更加拼命,仿佛要用汗水冲淡心底的悸动。
每次擦肩而过,他都不敢抬头,却总会把拾到的野果或是一朵漂亮的的野花悄悄放在晓草的窗台。
晓草默默收下这些无声的问候,心像被风吹动的营旗,起伏难平。
她决定暂时将这份感情埋藏——她即将去军区文工团报到学习,时间和距离或许能给她更清晰的答案。
而艾莲却敏感的感觉到张建军看晓草的眼神不一般,她心里油然的升起一股妒意。
然而命运总是擅长开玩笑。
那天下午,山炮来了。
山炮穿着一件略显臃肿的棉袄,手里拎着两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脸上洋溢着憨厚的笑容。
几个战友已经围着他好奇地打量。山炮一见晓草就激动地扑过来想抱住她:“老婆,我想死你了!”
晓草猛地向后一闪,山炮扑了个空,险些摔倒。
“山炮,我不是你老婆,以后别这样。”晓草语气严肃,“我已经是战士了,我们的纪律不许服役期间谈恋爱。再说,我从来没答应要嫁给你!”
山炮脸上带着讪讪的笑,搓着手说:“我习惯了,晓草,请你原谅。我不知道你在部队过的好不好,我不放心,必须看看,只要你好,我就放心了。”
他忙不迭地开始往外掏东西:晒干的柿饼干、野山菌、自家炒的南瓜子。
“你娘让我给你带的,还有这些,是俺娘让我带的。”山炮一件件往外拿,引得围观的战友啧啧称奇。
晓草感到脸颊发烫,低声说:“山炮,谢谢你,放下你就走吧。”
这时李艾莲闻声赶来,看到山炮后眼睛一亮,笑嘻嘻地挽留道:“晓草,家里的人来看你了,还不多留他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山炮挠挠头,憨厚地笑着,目光在艾莲和晓草之间来回打转:“这……都好,都好。艾莲姐一看就是个好人,难怪晓草总念叨你们处得好。”
他搓着手,眼神却悄悄瞥向门口那袋山货,仿佛怕它不够显眼。
晓草没接话,只把袋子往墙角推了推,动作轻却坚定。
食堂里,艾莲热情地给山炮夹菜,问他家乡的情况。
山炮拘谨地应答,不时偷看晓草的脸色。晓草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晓草,你哥林大山好吗?”山炮突然问道,“听咱村里人说他都当营长了,给林营长说说,能让我来当兵吗?”
晓草猛地抬头,目光如刃:“山炮,部队不是儿戏,当兵要政审体检,还要组织批准。不是谁说了就能算的!”
艾莲察觉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哎呀,山炮也是想着进步嘛。不过晓草说得对,当兵是有严格程序的......”
可晓草已经起身:“我还有训练任务,要走了。山炮,我先送你走。”她拉着山炮走出食堂,风卷起尘土扑在脸上,晓草心里却异常清晰。山炮给我惹祸了。
远处,张建军在哨岗上站得笔直,如一棵挺拔的青松。晓草脚步微顿,终是转身朝操场走去。
身后传来山炮的喊声:“晓草,晓草,我等你退役!”
她没有回头,只将步子迈得更稳。尽管山炮泄露了她是林大山妹妹的秘密,但是也没必要指责这个小时候总是护着她的小伙伴。
三天后的早晨,晓草正在操场上训练,听见战友远远地招呼:“晓草,指导员找你!”
晓草应了一声,快步向连部走去。推开连部的门,指导员正低头写着什么,眉头紧锁。
“晓草来了,坐。”指导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语气不似往常轻松。
晓草端正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
指导员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