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泽农场。
江天的窝棚。
“老江,有人给你寄东西来了,把身份证拿出。”邮递员骑着自行车停在了江天的窝棚前面。
“谁寄来的?”
“不清楚,好像是从南京寄过来的。”
江天把身份证和私章递了过去。
老两口走到邮递员面前。
邮递员看了一眼江天的身份证又拿着江天的私章,他拿起私章在收据上盖了一个章。
“这两大包的东西都是你们的。”邮递员把身份证和私章又还给了江天,他支好多车子。
“这两大包东西还挺沉,足足有100多斤呢。”
邮递员把这两个包裹卸了下来。
他又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解放包,从里边取出了一张汇款单。
“老江,你两口子有福气了,不知道是谁给你们汇了一大笔款。”邮递员把汇款单交给了江天两口子。
“足足有1000块钱呢。”
江天两口子拿到这汇款单,又看了看了两大包的东西,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伴,是谁寄东西给我们的,该不会是写错了吧。”江天两口子拿过汇款单,他们赶紧把汇款单折好,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
“我估计也是汇错了钱,这些年咱们认识的那些亲朋好友,对咱们唯恐避之不及。”
“要是汇错了,得赶紧把这些东西给还给人家。”
江天两口子已经60多岁了。
洪泽农场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草地。
自从他们到这儿插队已经有七八年了。
这些年这两口子过的都是非人的生活。
由于上面对他们这些知识分子一直不怎么看重。
洪泽农场的这些人,对江天两口子同样不怎么看重。
这两口子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他们找来了扁担,把这两包的东西分成两侧,抬进了自己所住的窝棚。
江天两口子和十几名教授住在一起。
他们住的地方没有床,基本上全都打着地铺。
这十几个人就住在大同铺上。
中间用芦苇编的草帘子隔开,就算是有了私人空间了。
房间内阴暗无比。
臭虫、老鼠、蛇和蚂蚁是这样,房间的常客。
众人一看到江天两口子抬进来了两个邮局的纺织袋。
“老江是谁给你寄东西来了?都寄了啥。”
“我也不知道呢。咱们到这洪泽农场插队那么多年了,哪有人寄东西给咱们,我估计是寄错了。”江天两口子把那口袋放到了地铺上。
江天摸了摸那包裹东西的邮局纺织袋:“这口袋的布料不错,够做一件衬衫和一件裤子的。”
江天的老伴张华摸了摸那口袋的布料。
这老两口身上的衣服已经缝补了一次又一次。
那衣领子处、口袋处,裤子的膝盖处和屁股处都补了左一次右一次。
他们有许多年都没有添过一件衣服了。
老两口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纺织袋。
一阵香味扑面而来。
纺织袋里边大部分都是吃的。
干松鸡、腊肠、干猪脸、腊肉、南京咸水鸭和板鸭……
这些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
江天老两口情不自禁的咽了几口口水。
“这……”
他们又颤颤巍巍的打开了另外一个口袋。
另外一个口袋里边也基本上都是这,只不过多了2套衣服和几尺布。
“这一定是人邮寄错了,咱们家就没有这样的亲戚。”
当张华拿起那两套衣服的时候,从那衣服的口袋里边掉出了什么东西?
江天赶紧把那信给捡了起来。
他拿着那已经瘸了腿的老花镜卡在了脸上。
“这是江南寄来的。”江天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