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李建国家哭着跑出来的姑娘,苏一认得。
她叫林晚秋,是邻村的,爹是个老实巴交的木匠,前两年生病去世了,家里就剩她和娘相依为命。听说李建国一直在撮合她和李建军的婚事,没想到闹成这样。
林晚秋头顶那高达85的遗憾值,显然和这门婚事脱不了干系。但更让苏一在意的,是她胸前那个和长命锁款式相似的银坠子。
第二天放学,苏一特意绕路去了邻村。他记得林晚秋家就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
远远就看到林晚秋在院子里劈柴,瘦弱的身子抡着一把大斧头,动作有些笨拙,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苏一走上前,轻声道:“林同志,需要帮忙吗?”
林晚秋吓了一跳,看到是苏一,脸瞬间红了,低下头小声道:“不、不用,谢谢苏老师。”
“我路过这儿,顺便来看看。”苏一笑了笑,目光落在她胸前的银坠子上,“你这坠子挺别致的,是家里传下来的吗?”
林晚秋下意识地捂住坠子,眼神有些慌乱:“是……是我娘给我的。”
苏一注意到,她头顶的【遗憾值:85】跳成了90,显然这坠子对她来说很重要,也很敏感。
“我认识一个相似的物件,上面刻着个‘安’字。”苏一观察着她的反应,“不知道你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林晚秋的身体猛地一僵,猛地抬头看向苏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警惕:“你……你怎么知道?”
她胸前的坠子上,刻着一个“秋”字。
苏一心里有了谱,看来这两个银饰之间,确实有关联。
“我也是偶然得到的。”苏一没有细说,“我能看看你的坠子吗?说不定能帮你找到它的来历。”
林晚秋犹豫了很久,看苏一不像坏人,才慢慢解开绳子,把银坠子递了过来。
坠子不大,样式古朴,和苏一的长命锁一样,边缘都被摩挲得很光滑,显然是被人长期佩戴过。上面的“秋”字刻痕很深,和“安”字的刻法如出一辙。
“这坠子……是我爹留给我娘的。”林晚秋的声音有些低沉,“我娘说,当年她和我爹定亲时,我爹的师父给了他们一对银饰,一个刻着‘安’,一个刻着‘秋’,说是能保平安。后来我爹去世,就把这个留给我了。”
一对?苏一愣住了。这么说,他手里的长命锁,原本是一对中的一个?
“那刻着‘安’字的那个,你知道在哪吗?”
林晚秋摇了摇头:“我娘说,当年我爹的师父家里出了变故,举家搬迁,就断了联系。那另一个坠子,也不知道下落了。”
师父?苏一皱起眉头。难道他的父母,和林晚秋父亲的师父有关?
“你爹的师父,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苏文安。”林晚秋努力回忆着,“我娘说过一次,记不太清了。”
苏文安!
苏一的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猛地跳了起来。
苏!文!安!
这和他的姓氏一样!而且名字里有个“安”字,正好对应了长命锁上的字!
难道……苏文安就是他的爷爷?
难怪这银饰的款式如此相似,原来它们本就是一对!
无数的线索在苏一脑海里串联起来:懂医的父母、开药铺的经历、和张启山的争执、被搜走的医书药材、还有这对银饰……
他的父母,很可能不是普通的农民,而是和林晚秋父亲的师父——也就是他可能存在的爷爷苏文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他们的“意外”身亡,恐怕也和这些秘密脱不了干系!
“苏老师?你怎么了?”林晚秋看到苏一脸色发白,有些担心地问。
“没、没事。”苏一深吸一口气,把坠子还给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不客气。”林晚秋把坠子重新戴好,犹豫了一下,又道,“苏老师,你是不是想问我和李建军的事?”
苏一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