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薄雾如纱,轻轻拂过启明城的断壁残垣。血色的战场在初阳的映照下渐渐褪去狰狞,血腥气被清风悄然卷走,只余焦土与草药混合的苦涩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启明城,在满目疮痍中,迎来了久违的黎明。
城墙上,士兵们互相搀扶,沉默地清理着战场。他们将战友的遗体轻轻抬下,用白布覆盖,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英魂;而堆积如山的赤鳞蛇尸则被拖至城外,投入熊熊烈火之中。黑烟滚滚升腾,如亡魂的叹息,飘向远方。火光映照着一张张疲惫却坚毅的脸,他们不言不语,却用行动诉说着——活着的人,必须替死者守住这片土地。
议事堂内,柴火噼啪作响,为这沉重的清晨添了一丝暖意。叶青羽端坐于首位,脸色尚显苍白,但眼神已恢复清明。张叔刚为他换完药,胸口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被覆上一层淡绿色的药膏,清凉之感缓缓渗入经脉,抚平着战后的创痛。
“伤亡统计出来了。”苏瑶推门而入,手中捧着一卷竹简,声音低沉如风中残叶,“战死一百三十七人,重伤五十六,轻伤两百有余。城中百姓……幸而提前转移,仅几位老人受了些惊吓。”
“一百三十七人……”这数字如一块千钧巨石,沉沉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启明城本就人丁稀薄,这一战,几乎折损了近三成战力。寂静中,唯有柴火爆裂的声响,像是在为逝者低吟挽歌。
“这群蛇崽子!”萧战猛然一拳砸在木桌上,震得茶碗跳动,眼眶通红,“等我突破源将境,定杀入黑风岭,将它们蛇巢连根拔起!”
“报仇,不急。”叶青羽缓缓开口,声音轻如拂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逝者已矣,生者当行。当务之急,是安葬英烈,救治伤员,修补城墙,重建防线。”他转向赵二,“赵二哥,城防器械损失如何?”
赵二放下手中铁锤,抹了把脸上的烟尘,声音沙哑却坚定:“蚀骨雾器械损毁两台,其余尚可运转。弓箭折损过半,铠甲破损严重……但给我三天,我能补上。”
“辛苦你了。”叶青羽点头,目光沉静,“另外,那几头熔岩巨蜥的尸体,你也一并处理。鳞甲炼甲,内丹留存,留给突破在即的兄弟。”
“没问题!”赵二咧嘴一笑,转身大步离去,背影如铁匠炉中未冷的钢。
“萧大哥,”叶青羽又看向萧战,“你带人去城外选一处向阳坡地,挖坑安葬战死的弟兄。立碑,刻名,让后人记得——他们是谁,为何而死。”
“我这就去办。”萧战起身,脚步沉重却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历史的脊梁上。
议事堂重归寂静,唯有柴火燃烧的轻响,与窗外隐约传来的哀乐交织。张叔默默为每人倒上一碗热汤,汤面浮着几片野菜,却暖了人心。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他轻叹,“我们能做的,就是守住他们用命换来的城,让他们死得其所,死得其所啊……”
叶青羽端起汤碗,热气氤氲,模糊了视线。他望向窗外——工匠修补城墙,孩童为伤兵递水,老兵在校场默默练刀……一切在废墟中重生。这场胜利代价惨重,却让启明城的人心前所未有地凝聚。
他能感知到,聚灵阵周围的灵气正悄然活跃,仿佛被这场血战唤醒。不少士兵在生死边缘顿悟,气息隐隐攀升,源境中期者已不止一人,甚至有老兵触到了源将境的门槛——死亡与重生,本就是修行的两面。
“对了!”赵二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块暗红色晶体,递了过来,“这是从独角蛇王的血里提炼出的本源精血,蕴含雷电之力,我试过,能增强箭簇破甲之效。叶小哥,你看看,可有大用?”
叶青羽接过,入手微麻,一股狂暴的雷电之力在晶体中奔涌。他注入一丝源力,晶体瞬间亮起紫色电弧,嗡鸣作响。
“这是蛇王的本命精血所凝,蕴含纯粹雷源。”他眼中闪过明悟,“赵二哥,你试着将它熔入箭簇,或可炼出‘破鳞箭’——专克蛇族鳞甲。”
“妙啊!”赵二眼睛一亮,抓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