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看到我那一刻咧嘴笑了，也瞬间就不闹了。
而当他嘴里冒出妈妈这个声音来时我却落泪了。
这好像是突然就触碰到我的泪腺，打开眼泪的闸阀，而且气势汹汹，根本抵挡不住，也憋不住。
我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把孩子抱起来，手好像要废了一样，要断了，那种刺骨的疼痛很难忍，可我怀中的孩子不能有事，我硬生生咬牙一点一点慢慢直起身子。
用屁股试探着沙发坐上去。
孩子好像也有所感应，不敢乱动，等我坐好了才小心翼翼的伸手摸我的脸。
很欢乐的笑。
仿佛失而复得。
很难想象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能从一个小孩子脸上和生命中传出来，但我感觉自己就是看见了。
我能感觉到孩子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对我的珍惜。
大人远远不及一个孩子，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杨杰的去向，唯一能确定的是怀中的孩子没事，看着瘦了一些，但是不碍事。
我的心也终于平静下来了。
突然门外的人走进来，是孩子的奶奶，她歪着头看我刚刚丢在了角落的两包衣服。
那眼睛好像带着刺儿一样，恨不得把口袋洞穿看里面有什么，但她又不好意思蹲下去打开仔细看。
“哟，现在想起来你还有个儿子呢，我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了呢！”
她张口就直接怼人了。
“是吗？好可惜我没有死在刚刚那个菜籽林，我要是死在那里只恐怕我的肉身你都不会放过吧？”
我一句话让她暂时闭上了嘴。
但她又说：“呵，你又能好得到哪里去？李明凤，你别以为你可以拿捏我，老娘最起码是个单身，那个刘光棍一样也是一个人。
我们没有影响到任何人，没有影响到任何一个家庭。
那你呢？
你一声不吭的丢下这个家，丢下你亲生的孩子，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几天的时间……呵，你住在哪个野男人家里？还是说……”
她说到这儿双手环胸盯着我，突然停顿的。
我抬头看她，她才继续往下说：“你住在几个男人家里？”
她还挺会。
以前没看出来她的嘴这么能说会道，这么能破粪。
看来杨杰不要脸的功夫也是和她学的，遗传她的。
“你有证据吗？”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如果不是男人……有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没让你抛下整个家投奔？还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去找他，把家里的猪都卖了！
钱都败完了吧？败完了，人家不要你了这才回来了？”
“对，你说的没毛病，然后呢？碍着你什么了？”
她啪的一下拍桌子。
我儿子被吓了一跳，用力抓紧我的衣领，扭头盯着她。
眼里都是慌张。
“李明凤，你好大的胆子！猪卖了这么多钱，拿出去和一个野男人败光了你还有理了？！
钱呢？！你给我吐出来！”
“你的脸呢？什么东西是你的？给你吐出来？”我的声音无比清冷，甚至还有一点寒，我抱着孩子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去，她下意识往后躲了躲。
但还是强撑着，直视我。
“这块地是我的，猪圈是我的，这整个房子所有的一切。”她还伸手比划，说：“每一个地方都是我的。
难不成你觉得是你的？你把我的东西卖了凭什么不给钱？怎么着都应该给一半！老娘要是不给你这块地修房子，你觉得你能买得起一块地基？
你上哪儿养猪去？！
还有你那个什么穷亲戚家，妈的房子烧了就烧了吧，在老子家住了这么久，难道这些不是成本？
我们母子俩已经很给你面子了，不然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就凭着这一些你就应该感恩戴德！”
“说完了吗？”
“……钱呢？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