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怂包!想想你妹子!鬼子要是冲过去,她还能有好?!”
瘦小士兵闻言,眼睛瞬间红了,不知从哪里涌出一股力气,抓起铁锹,更加疯狂地挖掘起来。恐惧化作了力量,对家园的守护,成为了支撑他们透支体力的唯一信念。
在阵地后方相对安全的一片洼地里,气氛则显得凝重而悲壮。三十多名被挑选出来的“反坦克敢死队”队员,正进行着最后的训练。他们没有像其他士兵一样挖掘工事,而是反复练习着匍匐前进、快速接近、投掷和安放集束手榴弹、燃烧瓶的动作。
他们的训练用具是几辆用木头和纸壳糊成的、粗糙无比的“坦克”模型。队员们三人一组,模拟利用弹坑和地形隐蔽接近,然后突然跃起,将训练用的(未安装引信的)集束手榴弹塞到“坦克”履带下,或是将灌满清水的“燃烧瓶”砸向“坦克”发动机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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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必须快、准、狠,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理论上只有短短几秒。
一个年轻的队员在模拟安放时,动作慢了半拍,被充当裁判的连长一脚踹在屁股上,“慢了!你他妈已经死了!鬼子坦克的机枪早把你打成筛子了!重来!”
年轻队员咬着牙,爬起来,再次匍匐前进,眼神里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决绝。他们都知道,这训练关乎的不仅仅是战绩,更是他们能否在那一瞬间之后,还能“活着回来”。
朱赤站在远处阴影里,默默观察着。他看到那些年轻面孔上交织着的紧张、恐惧,以及被旅座那句“活着回来”所点燃的、微弱的希望之火。他心中计算着,系统商城里,是否有更适合的反坦克武器,哪怕只是更先进的磁性炸弹或者巴祖卡的早期图纸,都需要海量的积分。现在,他们只能依靠勇气和智慧,以及最原始的爆炸物。
“旅座,”程智安排好壕沟事宜,走了过来,顺着朱赤的目光看向敢死队,声音低沉下来,“都是好苗子啊……有些才十七八岁。”
朱赤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战争,从来都是吞噬最好的年轻人。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们牺牲得更有价值,让更多的人,因为他们,能活下去。”
程智重重叹了口气,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回到指挥部区域,朱赤的“军事夜校”依旧亮着灯。这一批是各连的文书、炊事员以及一些轻伤员。朱赤认为,在残酷的守城战中,每一个人都可能成为战士。
他讲授的内容更加基础,却同样关乎生死。
“——手榴弹拉响后,心里默数三秒再扔,让鬼子捡不起来!”
“——拼刺刀的时候,别吼,憋住气,吼出来那口气就散了!”
“——受伤了,别慌,先用这个磺胺粉洒在伤口上,再用干净布条使劲扎紧,能救命!”
“——遇到鬼子放毒气,记住,湿毛巾捂口鼻是最简单的防护,尿也行!”
他的语言极其粗俗直白,没有任何花哨的理论,全是血淋淋的经验总结。下面的“学生”们听得目瞪口呆,却又如饥似渴。尤其是关于急救和防毒气的知识,是他们从未接触过,却又可能立刻用上的保命符。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文书,飞快地在一个小本子上记录着,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这战场上是个无用的累赘,此刻却感觉自己也掌握了战斗的技能。
夜深了,各项准备工作逐渐接近尾声。阵地上忙碌的声响慢慢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战前特有的、令人窒息的宁静。只有哨兵来回踱步的轻微脚步声,以及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风声还是敌人营地的动静,提醒着人们危险的临近。
士兵们蜷缩在加固好的散兵坑或者简陋的防炮洞里,抱着枪,靠着潮湿的泥土墙壁。没有人睡得着。
恐惧如同无形的雾气,再次悄然弥漫开来。
一个新兵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我想我娘了……我怕……”
旁边一个老兵叹了口气,没有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