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的攻势彻底停滞了。幸存者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人间地狱,冲锋的勇气瞬间瓦解,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溃退。
“打!别让小鬼子跑了!”周小虎嘶哑着怒吼,带领着残存的士兵,用最后的子弹追击着溃退的敌人。
日军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了阵地前层层叠叠、数以百计的尸体。262旅,再一次守住了。
但阵地上,没有人欢呼。士兵们瘫倒在战壕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神空洞。肾上腺素退去后,是席卷全身的虚脱感和深入骨髓的后怕。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浓烈到令人作呕。
周小虎拄着打光了子弹的机枪,摇摇晃晃地巡视着阵地。他看到那个新兵靠在战壕里,头歪向一边,胸口不再起伏,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支步枪。他走过去,默默地将他圆睁的双眼合上,从他口袋里,摸出了一张被鲜血浸透一半的家书,上面稚嫩的笔迹写着“母亲大人亲启……”
周小虎将家书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自己的贴身口袋。然后,他继续往前走,清点着还能战斗的人。六十人…五十人…四十人…最终,连同轻伤还能坚持的,只剩下三十五人。一个满编连,打没了。
他走到战壕边缘,望着下方那片被鲜血染红、铺满尸体的山坡,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混合着脸上的硝烟和血污,留下两道泥泞的痕迹。但他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牙,任由身体因为压抑的悲痛而微微颤抖。
指挥所里,朱赤看着屏幕上暂时退去的日军,缓缓坐倒在椅子上,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完全浸湿。他看了一眼系统提示。
【击退日军大队级进攻,歼敌约800人。奖励积分:6000点。】
【警告:部队整体士气下降至55%,疲劳度上升至85%。多名连排级军官阵亡。】
代价,太惨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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