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的死亡交响乐。周福根如同战神附体,步枪上的刺刀化作一道道寒光,精准而狠辣地刺入日军的胸膛、咽喉。王胡子挥舞着一把鬼头大刀,势大力沉,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风声,将面前的日军连人带枪劈翻在地。
然而,日军的数量实在太多。王胡子在连续砍翻了三个鬼子后,被侧面刺来的刺刀捅中了肋部,他怒吼一声,反手一刀削掉了那个鬼子的半个脑袋,自己也踉跄着倒地,再也没能爬起来。
“胡子!!”周福根看到战友倒下,心如刀绞,攻势更加疯狂。但身边的弟兄也越来越少。激战持续到中午,一营伤亡超过三分之二,弹药也所剩无几。
“营长!子弹快打光了!”
“营长!三连…三连就剩下七八个人了!”通讯兵带着哭腔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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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福根靠在一段被炸塌的胸墙上,剧烈地喘息着,他的左臂被子弹划过,鲜血浸透了衣袖,额头也被弹片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糊住了半边脸。他看着山下依旧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日军,又看了看身边这些浑身浴血、眼神却依旧坚定的弟兄,知道最后的时刻到了。
他缓缓拿起通往团部的电话,摇了摇手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团座吗?我是一营周福根。”
电话那头传来302团团长焦急的声音:“福根!怎么样?还能顶住吗?钟旅长的援军马上就到!”
周福根咧嘴笑了笑,露出被硝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团座,一营…完成任务了。鬼子在我们阵前,至少丢下了三四百具尸体…值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如今,弹尽援绝!职部周福根,率一营残部,决意与阵地共存亡!来世…再报效国家,再跟着军座打鬼子!”
说完,他不等团长回话,猛地挂断了电话,将电话机狠狠砸在地上!
他转过身,对着身边仅存的三十多名伤痕累累的士兵,嘶声吼道:“弟兄们!咱们一营,没有孬种!高参谋长的仇,咱们今天,算是讨回了一点利息!现在,是时候让鬼子见识见识,啥叫真正的中国爷们儿!上刺刀!!”
“杀!!!”残存的士兵们发出震天的怒吼,纷纷给步枪装上刺刀,或者捡起地上染血的大刀、工兵铲。他们跟在营长身后,组成了一个决死的三角阵型,如同扑火的飞蛾,又如同最后的海浪,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主动冲向了再次涌上阵地的、数倍于己的日军潮水!
最后的白刃战,惨烈到了极致。周福根如同疯魔,刺刀折断了就用枪托砸,枪托碎了就用手掐,用牙咬!他身中十余弹,浑身如同一个血人,却依然屹立不倒,直到一把指挥刀从他背后刺入,前胸透出…
当钟毅亲自率领172旅援军,浴血奋战,终于重新夺回锅山主峰时,看到的是一副足以让任何铁汉落泪的景象。整个主峰阵地,几乎被尸体铺满,分不清敌我。周福根营长背靠着一截被鲜血染成暗红色的断墙,双目圆睁,怒视着北方,身体被几把刺刀贯穿,死死地钉在墙上,如同一座不朽的丰碑!他周围,是一营最后三十多名官兵的遗体,他们至死都保持着战斗的姿势,与同样数量的日军尸体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夕阳的余晖,如同鲜血般泼洒在这片刚刚经历炼狱的土地上。锅山主峰,名副其实地被鲜血浸透,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几乎令人窒息。
钟毅这个见惯了生死的悍将,看着周福根和满营弟兄的遗体,虎目含泪,他缓缓脱下军帽,对着这些英勇捐躯的忠魂,深深鞠了一躬。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山风中回荡:
“福根老弟,一营的弟兄们…你们…走好!这个仇,老子钟毅,还有七十四军全体弟兄,替你们报!十倍,百倍地报!!”
消息传开,七十四军上下,同悲同愤。朱赤在指挥所里,听着李韫珩哽咽的汇报,缓缓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无声滑落。他挥了挥手,示意李韫珩出去,独自一人在昏暗的灯光下,坐了整整一夜。
仇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