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那由“归序之光”化作的法则人影,其审视如同冰冷的规则之网,将林风的平衡之核从内到外透析了一遍。那声“解释你的来意”或者“归序”的最后通牒,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他接下来的回答将直接决定其存在的命运。
压力如山,但林风的心却在极致压迫下沉淀下来。他知道,任何谎言或隐瞒在这等存在面前都毫无意义。他必须以诚相待,抛出足够分量的“信息”,才能争取到对话,乃至合作的可能。
他凝聚意识,将一路走来的经历,化作一道凝练的意念流,坦然迎向那法则人影的审视:
从归墟重塑,到遭遇“肃正协议”与守夜人的牺牲;
从化身变量之风,闯入源初代码,得知“最终寂静”与“观测者”的阴影;
从真实之墟的埋葬与墟骸的低语,到初始之墙的刻痕与门扉;
以及艾尔文明“星图守护者”的托付,那关于“观测者枷锁”、“真实之墟”和神秘“他们”的警告……
他没有添加任何主观评判,只是将事实如同画卷般展开。最后,他聚焦于自身最本质的特质——变量,以及那源自灵魂深处的不解与追寻:
“我不知‘叛徒的标记’所指为何,也不知‘墙的伤痕’与‘墟的尘埃’意味着什么。我循着线索与呼唤至此,只为寻求打破僵局、阻止轮回寂灭的‘答案’。若‘归序’是让万物回归应有的序列,那么当前被‘观测’与‘修剪’的宇宙,是否本身就是一种……失序?”
(承)
林风的意念传递完毕,源海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有周围无尽的法则之流仍在不知疲倦地奔腾。
那法则人影静静地“注视”着他,其由光芒构成的面部依旧模糊,但林风却能感觉到,那冰冷的审视中,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波动?像是古井无波的水面,被投入了一颗细微的石子。
良久,那浩瀚的意念再次响起,平静无波,却似乎比之前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悠远:
【“‘观测者’…‘修剪者’…‘清道夫’…皆是‘序’之仆从,执行着自上一个轮回继承而来的…‘净化协议’。”】
【“然,协议本身,已在执行中…偏离。”】
林风心神一震!果然!“肃正协议”并非源头,它们只是一个更庞大体系衍生出的工具!而这个体系,似乎源自……上一个宇宙轮回?
【“墙之伤痕,乃‘外来之力’与‘叛徒’里应外合所留,意在窃取‘源’之权柄,扭曲‘归序’之终局。”】法则人影的意念扫过林风核心深处那丝与 initialization 同源、却又隐隐不同的印记,【“汝所承‘源初印记’,亦沾染其息,故有‘叛徒标记’之疑。”】
林风瞬间明了。是那初始之墙的刻痕!那漆黑迷雾的力量污染了他接触过的源初印记?还是说,他得到的 initialization 意境本身,就与那所谓的“叛徒”有关?
【“汝之间,触及核心。”】法则人影继续道,【“当前之序,确为‘虚妄之序’,乃‘观测者’为维系其定义之‘完美主干’,而强行施加之框架。真正‘归序’,应是打破此框架,让被压制、被修剪的亿万‘可能性’重归源海,重塑循环。”】
【“然,‘归序’亦需‘序’之引导,否则皆为混沌。汝之‘变量’本质,可为引子,亦可为…毁灭之因。”】
它的意念陡然变得凝重:
【“源海之外,‘清道夫’已至。其为净化此片区域‘异常波动’而来。”】
(转)
仿佛为了印证法则人影的话语,源海遥远边际的方向,传来一阵极其尖锐、仿佛无数规则被强行撕裂的警报声!这声音穿透了法则的轰鸣,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急与威胁。
林风感知到,那片区域的法则之流正在被一股强大的、熟悉而冰冷的力量强行排开、固化!一个更加庞大、更加复杂的纯白结构体,正撕开源海的屏障,缓缓侵入!其规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