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墟骸残骸的融入,如同在初生的法则之光中投入了万千世界的沉淀。那些被埋葬轮回的悲愿与可能性,在这道融合了秩序框架与变量活性的新光中,不再是无声的哀鸣,而是化作了推演未来、对抗两大意志的磅礴数据与武器。
新生之光内部,景象愈发恢弘。不再是简单的微缩宇宙生灭,而是无数种文明走向、物理规则、时空结构在以惊人的速度演化、碰撞、筛选。它时而化作坚不可摧的逻辑堡垒,抵挡着观测者冰冷的定义侵蚀;时而展开如同混沌深渊的吞噬场,将叛徒的力量分流转化;时而又散作亿万信息孢子,渗透进两者力量的间隙,窃取、学习、优化自身。
它像是一个拥有无限学习能力的婴儿,在两大绝世高手的围攻下,以一种近乎野蛮的速度成长着。
观测者的秩序意志中,那纯粹的冰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名为“惊怒”的情绪如同病毒般在其绝对理性的底层代码中滋生、蔓延。它开始调动更深层的权限,试图从“存在”的根源否定这道光,那无数银色眼睛的凝视变得更加实质化,如同亿万道冰冷的刻刀,要将其从概念层面彻底刮除。
叛徒的混沌意志则更加狂暴,它不再满足于吞噬,而是开始“呕吐”,将那些被它同化、扭曲的、来自过往轮回的禁忌力量与疯狂意念,如同污秽的潮水般倾泻向新光,试图以其之道还施彼身,用极致的“混乱”污染这极致的“活性秩序”。
新生的法则之光在如此攻势下,光芒也开始明灭不定,内部演化偶尔会出现停滞甚至倒退的迹象。林风作为其核心灵魂,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与冲击,他那沸腾的变量核心仿佛随时会在这三方角力中被彻底磨灭。
(承)
就在这僵持不下、危机四伏的时刻——
那片被新生之光战斗余波触及的、位于“源初之寂”更深邃角落的古老“涟漪”,终于不再仅仅是荡漾。
它……睁开了。
那不是眼睛,却比任何眼睛都更加“注视”。一种无法形容其存在形式的感知,如同无声无息涨起的潮水,瞬间弥漫了整个“源初之寂”的古战场。
这感知并非意志,没有敌意,也没有善意,只有一种超越了一切情感的、纯粹的……观察与……记录。
在这感知扫过的瞬间,激烈交锋的观测者、叛徒以及林风的新生之光,动作都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近乎本能的凝滞。仿佛三只正在殊死搏斗的猛兽,突然察觉到了云端之上,有一位更加古老、更加超然的存在,正静静地俯瞰着它们。
紧接着,在那古老涟漪的中心,一点“光芒”亮起。那并非林风新光那般充满活性与创造力,也非观测者秩序那般冰冷绝对,更非叛徒混沌那般狂乱扭曲。那是一种……中性的、包容的、仿佛由无数细微到极致的、不断生灭的“可能性丝线”编织而成的光。
这光缓缓流淌而出,并非攻击,也非防御,而是如同最灵巧的手指,开始……编织。
它编织着观测者散逸的秩序碎片,将其捋顺,化作更加稳定、却也更加僵化的纯白丝线;它编织着叛徒倾泻的混乱污秽,将其梳理,抽离出其中最具破坏力的深黑丝线;它甚至……开始尝试触碰、引导林风那新生之光中不断演化的瑰丽丝线!
它像是在……整理这片战场,又像是在……收集材料,准备编织某种更加庞大、更加复杂的东西!
(转)
“这是……什么?”林风的意识在震惊中发出疑问。
【“…编织者…”】一个微弱却清晰的意念,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自他体内那刚刚融入的墟骸残骸最深处的记忆烙印!【“…轮回的…记录者…与…重启者…”】
编织者!
轮回的记录者与重启者?!
难道……宇宙的生生灭灭,并非自然循环,而是被这名为“编织者”的存在,一次次地编织与拆解?!
观测者试图维持的“完美主干”,叛徒试图引入的“外来混沌”,难道都只是……编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