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欲言又止:“可是太子殿下那边......“
“标儿......“马皇后轻叹一声,“他终究是太子。“
针尖刺破锦缎的声音在静夜中格外清晰。
——乾清宫内,朱元璋听完二虎的汇报,眉头紧锁。
“标儿当真问了霍光之事?“
“千真万确。“二虎跪地禀报,“晋王殿下回答得滴水不漏。“
朱元璋冷哼一声:“好个滴水不漏。“
他起身踱步,龙袍下摆扫过案几,带倒了一盏凉透的茶。
茶渍在奏折上晕开,直接报废了一份奏折,上面的字迹逐渐模糊。
如同此刻帝王心中蔓延的猜疑。
“继续盯着。“朱元璋沉声道,“尤其是......“
话未说完,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北元骑兵袭边!“
朱元璋猛地转身:“传徐达、蓝玉!“
“是,陛下!”
王景弘脚步匆匆穿过乾清门,迎面撞上巡防的禁军。
王公公,这大半夜的......
闪开!王景弘一把推开对方,尖细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刺耳,北元犯边!速传魏国公、永昌侯入宫!
两名禁军翻身上马,马鞭抽得噼啪作响,沉重的宫门刚开一条缝,两骑便如离弦之箭冲出,马蹄铁在青石板上溅起一串火星,惊得打更人慌忙避让。
——魏国公府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魏国公府的门房,老仆刚推开条门缝,就被寒光闪闪的腰牌晃了眼。
紧急军情!请魏国公速速入宫!
老仆手中的灯笼地掉在地上,火苗窜起又迅速熄灭,他顾不得收拾,转身就往内院狂奔。
内院寝室内,徐达正披衣而起,常年军旅养成的警觉,让他早在马蹄声临近时就已醒来。
老爷!宫里来人了!老仆的破锣嗓子惊得树梢寒鸦四散。
谢氏慌忙点亮烛台,却见丈夫早已穿戴整齐,正在系护腕。
外套!她抓起貂裘追到廊下,徐达却已大步流星穿过中庭,府中侍卫早已备好战马,马鼻喷出的白气在寒夜里格外明显。
这位大明战神甚至没等马凳摆稳,单手一撑便跃上马背,缰绳一抖,乌骓马人立而起,转眼消失在长街尽头。
另一匹快马直扑永昌侯府。
蓝玉的亲兵队长一脚踹开演武堂大门时,这位悍将正在烛下擦拭佩刀,听闻军报,刀鞘地合拢,带起的劲风竟吹灭了烛火。
他抓起案几上的酒囊猛灌一口,烈酒顺着虬髯滴落在锁子甲上,亲兵刚要递上披风,却见主帅已大步跨出门槛。
将军!您的......
啰嗦!蓝玉夺过缰绳,马鞭指向前方。
战马嘶鸣着冲入夜色,惊得沿街犬吠不绝。
徐达在长安街拐角处猛地勒马。
吁——
乌骓马前蹄高高扬起,几乎直立,对面同样疾驰而来的黑影也骤然停住,两匹马鼻尖相距不过三尺。
蓝玉?
哈!就知道是你这老小子!蓝玉抹了把脸上的霜雪,北边那群杂碎又皮痒了?
徐达没有接话,只是沉声道:进宫再说。
两道黑影并辔疾驰,马蹄声在空荡的御街上回荡,惊飞檐角铜铃上的积雪。
——
乾清宫内,朱元璋背着手来回踱步,脚下金砖被踏得咚咚作响,案几上摊开的军报墨迹未干:
扩廓帖木儿率五万骑破大同卫,指挥使周焕战死......
陛下,魏国公、蓝玉到了。
朱元璋猛地转身:
徐达、蓝玉大步入内,甲胄未除便行大礼,烛光下可见二人额角细密的汗珠——分明是狂奔而来。
起来!朱元璋将军报掷到案上,看看这个。
这位身经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