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而城中的刘家还不知道,他们精心饲养的恶犬,即将面对真正的猛兽。
那陈义忠如何处理真是个难事,毕竟对方是太原府巡抚,正二品!
巡抚:明朝设立的一种地方行政长官,主要负责一个省的政务,巡抚的品级为正二品或从二品,相当于现今的省级行政首长。
这种级别的高官并不是他说处理就能处理的,只能先拉拢孙家,处理刘家,敲打对方了!
识相的话还好,若是不识相,大不了直接杀了来个先斩后奏,只需要查出对方掉脑袋的铁证,朝中就是再不满自己也不会有事!
况且便宜爹跟自己敬爱的母亲也不会看着他出事!
他虽然确实看不上自己老爹, 但是他对自己儿子还是非常不错的,无论是后期的他还是朱慡犯了大错,最终都是小惩大诫。
——一天后!
太原城高耸的城墙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阴影,朱棡勒住赤电的缰绳,战马喷着白雾不安地刨着前蹄。
军队中字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开城门!是晋王殿下的队伍!守将的喊声从垛口传来,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朱棡眯起眼睛,看见几个身影在城墙上匆忙跑动,其中一个士兵跌跌撞撞地冲下马道,朝着巡抚衙门方向狂奔而去。
赤鸢策马上前半步,朱雀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殿下,要派人跟上去吗?
不必。朱棡轻轻摆手,甲胄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他转头对身后的传令兵道:传令大军在城外扎营,魏武卒和凤卫随本王入城。
这个决定在他心里盘算了很久——一万名普通士兵进城不仅会引起骚动,更可能被陈义忠暗中收买。
但这两千四百名绝对忠诚的魏武卒就不同了,他们足以在晋王府形成铜墙铁壁般的防御。
沉重的城门在绞盘声中缓缓打开,门轴似乎刚上过油,转动时没有发出往常刺耳的吱呀声。
这个细节让他嘴角微扬——陈义忠倒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下官参见晋王殿下!陈义忠的声音从城门洞内传来,他穿着正二品的绯色官袍,腰间玉带在暮色中泛着温润的光。
朱棡翻身下马,故意让动作显得漫不经心,将缰绳随手抛给赤鸢。
这个举动果然引来了陈义忠身后几名官员的侧目,他们交换的眼神里满是轻蔑。
陈巡抚不必多礼。朱棡虚扶了一下,目光扫过陈义忠保养得宜的面容。
这位封疆大吏看上去四十出头,三缕长须修剪得一丝不苟,唯有眼角几道细纹暴露了真实年龄。
陈义忠直起身时,目光在凤卫们身上短暂停留。
朱棡清楚地看到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不是出于惊艳,而是对这群全副武装的女侍卫本能的警惕。
殿下这些亲卫真是...别具一格。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上的纹路。
路上捡的。朱棡轻描淡写地答道,故意让声音带着纨绔子弟特有的轻浮,看着养眼。
他余光瞥见赤鸢握剑的手紧了紧,面具下的呼吸明显加重了几分。
陈义忠眼中的戒备果然消散不少,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下官在衙门备了薄酒,为殿下接风洗尘。
有劳了。朱棡迈步向前,铁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队伍穿过瓮城时,朱棡突然驻足。
城墙拐角处,几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正扒着门缝偷看,见他停下,孩子们像受惊的麻雀般四散而逃,只有一个瘦小的身影慢了半拍。
过来。朱棡蹲下身,从怀中掏出块饴糖。
那孩子犹豫片刻,终究抵不住甜食的诱惑,怯生生地挪了过来,当脏兮兮的小手接过糖块时,朱棡注意到孩子手腕上有道新鲜的鞭痕。
谁打的?他声音很轻,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孩子瑟缩了一下,糖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