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朱棡行礼道,“随便看看。“
朱标笑着走进来:“正好,为兄刚得了本前朝画谱,想着三弟喜欢,准备差人送去呢。“说着从随从手中取过一个锦盒。
朱棡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是一本珍贵的《宣和画谱》,保存得极为完好。
“这...“朱棡有些意外,“太贵重了。“
“你我兄弟,何必客气。“朱标拍拍他的肩膀,“对了,五弟身体如何了?“
“已经好多了。“朱棡谨慎地回答。
朱标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三弟,那件事...为兄一直放在心上。若有需要,尽管开口。“
朱棡看着朱标真诚的眼神,一时竟分不清这是真情还是假意。最终,他只是点点头:“多谢大哥关心。“
离开书肆,朱棡的心情又有些沉重。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决定去魏国公府走一趟——徐妙云看到这些新书,一定会很开心。
想到徐妙云明媚的笑颜,朱棡的脚步不自觉地轻快起来。那些尔虞我诈,那些阴谋算计,暂且都抛到脑后吧。
此刻,他只想做一个普通的少年郎,去赴心爱姑娘的约会。
清晨的阳光洒在魏国公府的朱漆大门上,两只石狮子在朝阳中显得格外威武。
朱棡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悬着块羊脂玉佩,身后跟着二十名身着淡青色衣裙的凤卫和一百名便装打扮的魏武卒,浩浩荡荡地停在府门前。
晋王殿下到——
门房刚喊出声,里面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徐妙锦像只小蝴蝶般飞出来,鹅黄色的裙摆随风飘扬:朱棡哥哥!她一个猛子扎进朱棡怀里,差点把他撞个趔趄。
朱棡笑着接住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么想我啊?
姐姐从昨晚就开始准备了!徐妙锦眨巴着大眼睛,口无遮拦地说道,换了三套衣裳,还...
妙锦!徐妙云急匆匆地赶出来,小脸涨得通红,不许胡说!
今日的徐妙云穿着一身淡粉色襦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正是马皇后赐的那支。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洒在她身上,衬得她像朵含苞待放的桃花。
朱棡一时看得有些出神,直到徐妙云害羞地低下头,他才回过神来:咳...我带了新出的话本给你。说着从怀中取出几本装帧精美的书册。
徐妙云接过书,指尖不小心碰到朱棡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来,耳根悄悄红了:谢...谢谢朱棡哥哥。
我也要!我也要!徐妙锦拽着朱棡的袖子不依不饶。
朱棡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个小泥人:看,这是上次答应给你的。
泥人捏的是个挎着篮子的小姑娘,眉眼竟与徐妙锦有几分相似,小丫头欢呼一声,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徐达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眼中满是复杂,他大步走来,拱手行礼:殿下。
岳父不必多礼。朱棡连忙还礼,今日叨扰了。
徐达看了看兴高采烈的两个女儿,又看了看朱棡身后严阵以待的护卫,微微点头:有劳殿下照看小女了。
爹爹放心!徐妙锦抢着说道,朱棡哥哥可厉害了,上次还帮我们摘到了树上的纸鸢呢!
徐妙云则乖巧地行了一礼:女儿会早些回来的。
出了魏国公府,朱棡亲自将徐家姐妹扶上马车。
这辆马车是他特意准备的,车厢宽敞舒适,窗边还挂着轻纱帘幔,既通风又能遮阳。
我们去哪儿呀?徐妙锦趴在车窗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朱棡骑在马上,与马车并行:去栖霞山如何?听说那里的桃花开得正好。
好呀好呀!徐妙锦拍手欢呼,我要摘好多桃花回来做香囊!
徐妙云则有些担忧:会不会太远了?朱棡哥哥...
无妨。朱棡笑道,我们慢慢走,晌午前能到就行。
队伍出了城门,沿着官道缓缓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