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魏国公府的路上,安庆和徐妙锦抱着兔子笼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徐妙云则安静地走在朱棡身边,时不时偷瞄一眼他的侧脸。
“殿下会去看昙花吗?“她小声问。
朱棡点头:“五弟为了培育这株昙花,花了三年心血,我自然要去捧场。“他顿了顿,“改日再听你弹琴?“
徐妙云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嗯!“
送走徐家姐妹和安庆,朱棡换了身衣裳,便往周王府去了。朱橚早就在花厅等候,见他来了,高兴地迎上来:“三哥!昙花马上要开了!“
朱棡跟着他来到后院的花圃,只见一株高大的昙花植株被小心翼翼地罩在纱帐中,几个花苞已经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洁白的花瓣。
“我改良了土壤配方,“朱橚兴奋地解释,“这次的花会比往年更大更香!“
朱棡拍拍弟弟的肩膀:“五弟厉害。“
夜幕降临,昙花终于缓缓绽放。洁白如雪的花瓣层层舒展,花心处金黄色的花蕊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朱棡和朱橚对坐赏花,品茶论道,不知不觉聊到深夜。
“三哥,“朱橚突然道,“听说你今日和徐家小姐游园了?“
朱棡挑眉:“你消息倒灵通。“
朱橚笑了笑:“安庆那丫头满皇宫嚷嚷,说徐姐姐比昙花还好看,想不知道都难。“
朱棡无奈摇头:“这小丫头...“
“三哥喜欢徐小姐?“朱橚突然问道。
朱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着眼前盛放的昙花。月光下,洁白的花朵美得惊心动魄,却转瞬即逝。他突然想起徐妙云发间的那朵海棠,还有她低头浅笑时颊边的小梨涡...
“嗯,喜欢。“他轻声道,声音里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朱橚了然一笑,没有再问,兄弟俩静静赏花,直到昙花开始凋谢,花瓣一片片落下,如同下了一场雪。
乾清宫内,朱元璋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王景洪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盏参茶:陛下,歇会儿吧。
朱元璋接过茶盏,突然问道:老三这几天又没去大本堂?
王景洪手一抖,差点打翻茶盘:回...回陛下,晋王殿下近日在跟着魏国公习武,又常去周王府赏花...
朱元璋冷哼一声,朕看他是被徐家那小丫头迷了心窍!
王景洪不敢接话,只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朱元璋沉思片刻,突然起身:摆驾坤宁宫。
坤宁宫里,马皇后正在教安庆绣花。小丫头笨手笨脚的,针线歪歪扭扭,绣出来的鸭子像只落汤鸡。
母后~安庆拖着长音撒娇,我不想绣了,手指都扎出洞了!
马皇后正要说话,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朱元璋大步走进来,看到女儿委屈巴巴的样子,眉头一皱:这是怎么了?
父皇!安庆立刻丢下绣绷扑过去,母后逼我绣花,您看我的手!
朱元璋检查了一下女儿白白嫩嫩的小手,连个红点都没有,无奈地摇摇头:你啊,就会撒娇。
马皇后起身行礼:陛下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朱元璋挥挥手让宫女们都退下,连安庆也被打发去偏殿玩耍。等殿内只剩夫妻二人,他才叹了口气:妹子,老三的事你得管管。
马皇后挑眉:棡儿怎么了?
又连着五日没去大本堂了!朱元璋拍着桌子道,整天不是往魏国公府跑,就是带着徐家丫头游山玩水,成何体统!
马皇后不急不慢地斟了杯茶:陛下不是一直嫌棡儿太过老成,没有少年心性吗?如今他开朗了些,怎么反倒不高兴了?
朱元璋被噎得一怔,随即皱眉道:可也不能荒废学业啊!
那陛下去训斥他便是。马皇后抿了口茶,何必来找妾身?
朱元璋语塞,半晌才闷闷道:那小子现在...就听你的。
马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放下茶盏:陛下是怕棡儿记恨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