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凭什么抓老子!”
“破城了乐呵乐呵怎么了?”
“老子们拼死拼活打仗,玩个女人抢点东西算什么?”
“就是!蓝将军都没说话,你算老几?”
“放开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哪个营的?”
蓝玉站在一旁,脸色难看至极,这些兵痞里不少是他麾下的,让他脸上无光,但又觉得朱棡有些小题大做,太过较真。
朱棡根本懒得理会这些杂碎的叫嚣。他翻身上马,对一名亲兵道:“立刻去中军大帐,将此处情况,原原本本禀报大将军!请大将军定夺!”
无论徐达是否知情,是否默许,这件事,他朱棡管定了!他此刻才深切体会到,为何大明一朝,民变、兵变几乎贯穿始终!
父皇朱元璋对百姓固然爱护,制定的律法也极其严苛,但终究天高皇帝远!
军队的纪律一旦败坏,基层的贪腐一旦滋生,再好的政策也会变成欺压百姓的工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必须让所有人都明白!
消息很快传到了中军大帐。徐达正在与傅友德等人商议下一步进军方略,听到亲兵禀报,他的眉头瞬间拧紧,脸色沉了下来。
“胡闹!”他低喝一声,不知是在说那些兵痞,还是在说朱棡的擅自行动。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备马!”
很快,徐达带着亲卫赶到了事发街道。
看到被捆成一串、还在叫嚣的数百兵痞,以及周围那些门窗破损、百姓躲躲闪闪的凄凉景象,徐达的脸色更加难看。尤其是看到朱棡冰冷的目光和蓝玉尴尬的神情,他心中已然明了。
“怎么回事?”徐达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目光首先看向蓝玉。
蓝玉硬着头皮,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自然略去了自己最初的不以为然。
徐达听完,沉默了片刻。
他并非不明辨是非之人,更深知军纪的重要性。他目光扫过那些兵痞,冷声道:“违反军纪,骚扰百姓,按律当严惩!所有参与劫掠、奸淫者,一律杖责一百,剥夺此次战功赏赐,编入苦役营!”
这个惩罚,在当时的军队看来,已经算是相当严厉了。
然而,朱棡却踏前一步,声音坚定地反对:“岳父!如此惩罚,不足以震慑后来者!军纪涣散,非严刑峻法不能根治!这些人,明知故犯,形同匪类,不杀,不足以正军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告慰那些被欺凌的百姓!小婿以为,当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连那些叫嚣的兵痞都吓傻了,纷纷跪地求饶。
徐达眉头紧锁。斩首?这可是数百人!
其中不少还是颇有战功的老兵!如此大规模斩杀己方士卒,影响太大,极易引起军心不稳。
他沉声道:“棡儿,你的心情老夫明白,但律法亦有度,杖责苦役,已足惩其罪,阵前斩将杀兵,不祥。”
“岳父!慈不掌兵!”朱棡据理力争,“今日宽宥一人,明日就有十人效仿!今日放过劫掠,他日就有人敢杀良冒功!一支没有铁律的军队,与土匪何异?又如何能成为保家卫国的王师?百姓又会如何看我大明?!”
徐达看着朱棡那激动而执拗的眼神,心中复杂。他知道朱棡说得有道理,甚至可以说目光长远。
但作为全军统帅,他必须考虑更多的平衡和后果。最终,他还是摇了摇头,语气不容置疑:“此事,老夫自有决断,就按方才的命令执行!蓝玉,你的人,你自己管好!若再有下次,唯你是问!”
“末……末将遵命!”蓝玉赶紧应下,暗暗松了口气。
朱棡看着徐达,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
他知道,岳父有他的顾虑和统兵之道,自己现在无法改变,但他心中的信念并未动摇。
他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转身,看着那些被押去行刑的兵痞,眼神冰冷。他暗中吩咐赤鸢:
“将今日之事,所有细节,包括被欺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