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都指挥使冷汗淋漓,连忙躬身领命,其他军官也纷纷附和。
“还有!”朱棡的声音再次变得冰冷,“今日演武,左卫前营第三都,在遭遇演练中反应迟钝,都头指挥失当!撤去都头之职,降为普通士卒!右卫骑兵营第二队,包抄迟缓,队长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赏罚分明,立威当场!
被点名的军官顿时面如死灰,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只能在同僚复杂的目光中被军法队带下。
处理完这些,朱棡的目光扫过台下那些面露敬畏甚至带着一丝恐惧的士卒们,语气终于缓和下来,带着一种激励:
“当然,今日演武,大部分将士表现尚可,尤其是弓弩手和骑兵基础扎实,值得肯定!所有参与演武士卒,今日伙食加倍!表现优异者,记录在案,日后优先擢升!”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士卒们闻言,原本有些低落的士气顿时又提振起来,看向朱棡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信服。
“本王今日之言,望诸位谨记!”朱棡最后总结道,“往后,本王会常来校场!本王要看到的,是一日比一日的精进!是在真正的战场上,能让敌人闻风丧胆的雄师劲旅!散了吧!”
“恭送王爷!”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响起,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敬畏。
朱棡转身,走下点将台。赤鸢紧随其后,低声道:“殿下,方才场边有几个军官神色有异,似有不满。”
“记下他们的样子和职位。”朱棡脚步不停,语气平淡,“跳梁小丑,不足为虑。正好借此看看,哪些人可用,哪些人该换。”
回到王府,朱棡立刻召见了王府护卫指挥使张诚。
“张指挥,今日校阅,你觉得三卫战力如何?”朱棡直接问道。
张诚是个直肠子,虽然刚才被训得有些难堪,但还是实话实说:
“回王爷,基础是好的,将士们也肯吃苦。就是……就是像王爷说的,打惯了呆仗,遇到变化就抓瞎。各部之间也确实有些……有些各自为政的毛病。”
“嗯。”朱棡点点头,“你看,若要以王府护卫为基干,掺入三卫,进行混编操练,打破现有营伍界限,可行否?”
张诚眼睛一亮:“王爷此计大妙!只是……恐怕会触动不少人的利益,阻力不小。”
“阻力?”朱棡冷笑一声,“本王最不怕的就是阻力。
你只管先去挑选一批绝对忠诚、能力出众的护卫军官和老兵,拟个章程出来。时机成熟,本王自会推行。”
“末将领命!”张诚兴奋地抱拳。他看得出,这位王爷是真心想练出一支强军,这正合他意。
打发走张诚,朱棡又处理了几件王府日常事务,直到傍晚才得以歇息。
他站在书房的北窗前,望着太原城华灯初上。
今日校场立威,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更为复杂的官场博弈、民生治理以及来自北方草原的真正威胁。
但此刻,他心中并无畏惧,只有一股昂扬的斗志。
这片土地,将是他施展抱负的舞台。
而他要做的,就是将这盘散沙,凝聚成一块坚不可摧的磐石。
夜色中的太原,仿佛也感受到了这位新主人的决心,显得格外深沉而肃穆。
夜色如墨,将太原城温柔而又沉重地包裹。
晋王府书房内的烛火,是这片黑暗中为数不多的稳定光点。朱棡并未安寝,白日校场演武的喧嚣已然散去,但更繁重的工作才刚刚开始。
三日内,山西三司承诺的文书账册,如同小山般堆满了书案的另一角。
户籍、田亩、赋税、刑狱、军备……每一卷都承载着这片土地的过去与现在,也隐藏着无数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和亟待解决的沉疴积弊。
朱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并没有急于去翻阅那些浩如烟海的卷宗。
他深知,欲治其政,先知其吏。
他首先拿起的,是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