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宫门候着,那岂不是丑时就要起身?天都还没亮呢!朱棡哥哥你这些日子在外征战,人都瘦了……”
朱棡看着她撅着小嘴,满眼心疼的模样,心中的那点郁闷倒是消散了大半,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
“无妨,你朱棡哥哥我身强体壮,少睡一两个时辰不打紧。倒是你,”
他的目光落在徐妙云已经明显隆起的小腹上,语气变得格外温柔,“有了身子的人,最是嗜睡,明日我起身时动静小些,你乖乖睡你的,不必管我。”
徐妙云却固执地摇摇头:“那怎么行,我要伺候朱棡哥哥更衣洗漱。”
朱棡板起脸,故意严肃道:“胡闹!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安胎,这些事有清韵和侍女们在,用不着你操心。听话,若是累着了我的孩儿,本王可是要生气的。”
常清韵也在一旁温言劝道:“妹妹,王爷说得是。你如今身子重,晨起昏定最是伤神,安心休养才是正理。”
见两人都如此说,徐妙云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但依旧小声嘟囔:“那……那我明日早些醒,看着朱棡哥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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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朱棡宿在常清韵房中。
许是心中记挂着明日朝会,又或许是连日奔波积累的疲惫终于涌上,他睡得并不算沉。
窗外梆子刚敲过三更(约丑时),他便醒了过来。
常清韵睡眠浅,他一动,她便也醒了。“王爷,时辰还早,再歇会儿吧?”她撑起身,轻声问道。
“不了,也该起了。”朱棡摇摇头,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看着身边人清丽的轮廓,心中一片安宁。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吵醒你了。”
“妾身本就该起身服侍王爷的。”常清韵依偎在他怀中,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片刻后才轻轻挣脱,“妾身去唤人准备热水。”
不多时,侍女们端着铜盆、热水、青盐、毛巾等物鱼贯而入。
寝殿内灯火通明起来。
朱棡在常清韵的服侍下洗漱,换上亲王朝服。这朝服繁复沉重,里三层外三层,又是玉带,又是冠冕,穿戴起来颇费了一番功夫。
正当常清韵为他整理腰间玉带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正是穿着寝衣,外头随意披了件外袍的徐妙云。
她显然也是强撑着爬起来的,眼睛还有些肿,头发乱蓬蓬的,像只偷溜出窝的小兔子。
“朱棡哥哥……”她揉着眼睛,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我来帮你……”
朱棡一见她这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连忙走过去,将她打横抱起,轻轻放回隔壁她自己的床榻上,拉过薄被盖好。
“我的小姑奶奶,你怎么还真起来了?快躺好,乖乖睡觉。你看你,眼睛都睁不开了。”
徐妙云挣扎着还想起来,却被朱棡牢牢按住。
“听话,妙云。你好好睡觉,就是在帮我的忙了。”
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等你睡醒了,我就下朝回来了。”
徐妙云拗不过他,加上确实困得厉害,只好窝在被子里,眼巴巴地看着他,小声嘱咐:“那……朱棡哥哥你早点回来。”
“好,我答应你。”朱棡为她掖好被角,又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这才转身出去。
常清韵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两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穿戴整齐,朱棡走出寝殿。
夏日的丑时末,天边还是一片浓重的墨蓝,只有东方天际透出一丝极淡的鱼肚白。
晋王府门前,亲卫早已备好马匹,数十名精锐的魏武卒亲兵肃立两旁,沉默无声,却散发着凛然的气势。
“走吧。”朱棡翻身上了赤电马,一拉缰绳,队伍沉默地融入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只有清脆的马蹄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抵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