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那黑暗仿佛要将他整个吞噬。他喃喃自语:“老三……你真是好手段啊……这一招,是要置我于死地吗?”
……
与此同时,晋王府内却是一片祥和。
晚膳过后,朱棡并未像往常一样去书房,而是陪着徐妙云和常清韵在花园的水榭中纳凉。
水榭四面的竹帘卷起,晚风带着池塘的湿气和荷花的清香徐徐吹入,驱散了白日的余热。
几盏精致的宫灯悬挂在梁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将水榭映照得如同仙境。
徐妙云的身子越发沉重,此刻正半倚在铺了软垫的躺椅上,满足地小口吃着朱棡亲手为她剥的、冰镇过的荔枝。
晶莹剔透的果肉入口即化,甜滋滋的滋味让她眯起了眼睛,像只慵懒的猫咪。
“朱棡哥哥,你也吃嘛。”她拿起一颗剥好的荔枝,递到朱棡嘴边。
朱棡笑着张口接了,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一旁安静坐着的常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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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就着灯光,低头绣着一件小肚兜,红色的绸缎上,一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已然初具雏形,针脚细密均匀,显然费了不少心思。
昏黄的灯光勾勒出她柔和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温婉动人。
“清韵,歇会儿吧,灯光暗,仔细伤了眼睛。”朱棡温声道。
常清韵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针线:“不妨事的,就快绣好了。妙云妹妹产期将近,总得多准备些。”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朱棡看似放松,实则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锐利的眼神,心中了然。
外面定然是风雨欲来,王爷此刻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伪装罢了。
但她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为他维系着这片小小的、安宁的天地。
“姐姐绣得真好!”徐妙云探过头来,看着那活灵活现的小老虎,满眼羡慕,“我的手就没姐姐巧,上次想给孩儿绣个帕子,差点把鸳鸯绣成了水鸭子。”
她这话一出,连旁边侍立的几个贴身侍女都忍不住掩嘴轻笑。水榭内的气氛顿时轻松欢快起来。
朱棡也被她逗乐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呀,能安安稳稳地把咱们的孩儿生下来,就是大功一件了。这些针线活计,自有府里的绣娘去做,何必自己劳神。”
“那怎么一样嘛!”徐妙云嘟起嘴,“这可是做娘亲的心意!”
“好好好,心意最重要。”朱棡从善如流,又递过去一颗荔枝,“不过现在,多吃水果,保持心情舒畅,才是头等大事。”
看着徐妙云重新专注于美食,朱棡端起旁边小几上的冰镇酸梅汤,慢慢啜饮着,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张诚下午已经将锦衣卫秘密监控赵奎宅邸的消息禀报给了他。一切,都在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发展。
朱标果然慌了,甚至试图将赵奎送走,可惜,已经晚了。
他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有些沉重。
兄弟阋墙,走到这一步,非他所愿,但形势逼人,他别无选择。
他不能将自身和身边人的安危,寄托于对手的仁慈之上。
“王爷,”常清韵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将一件薄薄的披风轻轻搭在他肩上,“夜里风凉,仔细身子。”
朱棡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掌心传来的温凉触感,心中的那点沉重似乎也消散了些。他低声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就在这时,水榭外传来一阵极轻微的脚步声,张诚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他并未靠近,只是远远地对着朱棡微微点了点头。
朱棡会意,知道是有新的消息了。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常清韵的手,又对徐妙云柔声道:“妙云,你和清韵再坐会儿,我有些军务要去书房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徐妙云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那朱棡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