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他的身边,站着张诚和老猎户巴图。
“殿下,都安排好了。”张诚的声音带着一丝嗜血的兴奋,“山谷前后两个出口,都已经被我们的人用巨石堵死。八百魏武卒,人人带了三张弓弦,箭矢管够。只要您一声令下,下面这片山谷,就是他们的坟场!”
朱棡没有说话,只是举起手中的千里镜,望向远方的黑暗。
他等的,不仅仅是永昌号那些利欲熏心的蠢货。
他在等,等那条真正的大鱼。
那条,敢于觊觎“军国重器”,敢于挑战他父皇底线的……大鱼!
突然,巴图那鹰隼般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指着远处一个不起眼的山头,沉声道:“王爷,那边,有动静。不是一拨人。”
朱棡的千里镜,稳得像焊在山岩上。
巴图所指的山头,林木掩映,一片死寂。但在千里镜的视野里,那片黑暗并非浑然一体,有几处极不自然的阴影,那是伏兵趴在地上时,身体轮廓与地面的微小差异。而且,他们的阵型、间距,都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森然。
这绝不是永昌号能请得动的乌合之众。
“有多少人?”朱棡的声音很平静。
“至少五百。”巴图的回答斩钉截铁,“都是硬手,藏匿的功夫,比草原上的狼群还好。”
张诚的脸色凝重起来:“殿下,难道是北元的人?”
“不像。”朱棡摇了摇头,放下了千里镜,“北元的人,杀气更纯粹。这伙人……身上有官气。”
官气?张诚一愣。
就在这时,山谷下方,变故陡生!
一声尖锐的唿哨划破夜空,黑石小道两旁的林子里,突然炸开锅般地涌出数百号人。他们挥舞着五花八门的兵器,口中发出杂乱的嘶吼,朝着车队猛冲过去。
“抢啊!神臂弩是我们的了!”
“杀光晋王府的狗腿子!”
喊杀声震天,阵型却乱得像一锅煮沸的粥。永昌号找来的这群亡命徒,更像是来赶集的。
山岗上,张诚看着这群“匪徒”,嘴角咧开一个不屑的弧度。
“一群土鸡瓦狗。”
朱棡甚至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远处那个安静的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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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诚,发信号,速战速决。”
“是!”
张诚从怀中取出一支小巧的牛角号,凑到嘴边,吹出一段短促而低沉的号音。
号音落下的瞬间,死亡降临。
原本护卫着车队的那些“护卫”,突然从车下、路边草丛中,又冒出数百人。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没有半句废话,摘弓、搭箭、拉弦、齐射,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八百魏武卒!
“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发出令人牙酸的尖啸,像一张由死亡编织的大网,迎头罩向那群冲锋的“匪徒”。
没有惨叫,只有一片“噗噗噗”的闷响。
冲在最前面的上百人,就像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身体被强劲的箭矢贯穿,带着巨大的惯性,又往前扑倒一片。仅仅一轮齐射,永昌号的乌合之众就崩溃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箭阵,前一刻还想着发财,后一刻身边的同伴就成了插满箭矢的刺猬。
恐惧瞬间淹没了贪婪。
“妈呀!有埋伏!”
“跑啊!”
人群调头就跑,可他们来时的路,不知何时已经被几块巨石堵死。魏武卒的第二轮、第三轮箭雨,精准地封锁了他们所有逃窜的路线。这不是屠杀,这是单方面的收割。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战斗就结束了。除了少数被刻意留下活口的,其余数百人,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整个山谷,除了风声,只剩下伤者的呻吟。
张诚正要下令打扫战场,朱棡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