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同志?您怎么…”
陆行野没理他,目光转向桌上那条被嫌弃的帆布工装裤。他伸出手,不是像王大富那样用指尖嫌弃地捏,而是直接将其抓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带着军人特有的力量感。
“帆布,是硬。”他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但硬,不是缺点。耐磨,抗造,经得起摔打。”他抖开裤子,粗糙的手指划过厚实的布料,目光锐利如鹰隼般扫过裤缝、口袋、每一个关键的受力点。然后,在所有人,尤其是王大富惊愕的目光中,他双手抓住裤腰和裤脚,猛地发力!
“嗤啦——!”
令人牙酸的布料撕裂声并没有响起!
那条被王大富贬得一文不值的帆布工装裤,在陆行野灌注了强大力量的双臂拉扯下,发出了沉闷的“嘣嘣”声,坚韧的帆布纤维被绷紧到了极致,却硬生生抗住了这股足以撕裂普通棉布的力量!裤缝的线迹在巨大的张力下,反而显得更加紧密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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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野手臂上青筋微微贲起,持续了足足三秒,才缓缓卸力。裤子恢复原状,除了被他握紧的地方有些褶皱,竟完好无损!他将裤子往王大富面前一递,声音平淡却像重锤砸下:“王副主任,你要的‘质量’,够不够?”
王大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像开了染坊。他张着嘴,看着那条在他眼里“破烂”的裤子,又看看陆行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汗瞬间从额角渗了出来。他带来的两个青年更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
“这…这…”王大富嗫嚅着,想狡辩,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陆行野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订单,有效。”陆行野不再看他,目光转向苏晚月,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做出来。有多少,他们要多少。” 这句话,既是对王大富的宣判,也是对作坊所有人的定心丸。
王大富脸皮抽搐了几下,最终在陆行野无形的威压下,灰溜溜地抓起那张差点被他撕掉的订单,带着两个跟班,像被戳破的气球,臊眉耷眼地挤出了作坊门,连句场面话都没敢撂下。
作坊里,死一般的寂静被打破。女工们先是面面相觑,随即爆发出压抑后释放的惊叹和欢呼!看向陆行野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感激。
“我的天!陆同志这手劲儿…”
“帆布真这么结实?!”
“月姐!订单保住了!保住了啊!”
“陆同志太厉害了!”
张姐更是激动地抹了把眼睛,声音哽咽:“月姐,俺们…俺们能行!这布硬,俺们就多下力气,针断了换新的!俺们肯定把这裤子做好!”
苏晚月站在那里,像被施了定身法。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看着陆行野,看着他随手将那条证明了一切的帆布裤放回桌上,看着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冷硬表情,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只是随手拂去了桌上的灰尘。
没有解释他为何出现,没有一句多余的安慰,甚至没有看她一眼。他只是做了他认为该做的事,然后转身,高大的身影再次融入门外渐深的暮色里,如同来时一样突兀而沉默。
只有桌上那条承受了巨力却毫发无损的帆布工装裤,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属于他的那种冷冽而刚硬的气息,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存在。
“月姐?”张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的胳膊。
苏晚月猛地回神,指尖冰凉,心底却有什么东西在翻涌,滚烫。她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层因绝望和屈辱而蒙上的灰霾被一种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取代。她挺直脊背,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女工们的议论,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姐妹们!”
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她身上。
“都听见了?陆同志说了,这帆布,耐磨抗造!”苏晚月拿起那条“英雄裤”,高高举起,靛蓝色的布料在油灯下反射出坚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