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样品。深蓝、纯黑、酒红、墨绿…颜色倒是齐全。
然而,最大的拦路虎横亘在眼前——**面料**。
“苏姐,不行啊!” 负责采购的强子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供货单,一脸绝望,“我跑遍了市里的纺织厂、供销社仓库,连黑市都问了!那种有弹力的氨纶混纺布,根本买不到!全被…全被周文斌那王八蛋包圆了!仓库都堆满了!”
“周文斌?!” 苏晚月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又是他!像一条阴魂不散的毒蛇,死死扼住她的咽喉。
“他还放话了,” 强子愤愤地啐了一口,“说咱们作坊想买弹力布?行啊,拿的确良布料来换!三匹的确良换他一匹弹力布!这不是明抢吗?”
作坊里一片死寂。女工们看着堆在角落、如同鸡肋般的大批的确良布料,再看看工作台上那些因为没有合适面料而显得黯淡无光的踩脚裤样品,脸上写满了沮丧和愤怒。三匹换一匹?这简直是把人往死路上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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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无声地漫上苏晚月的心头。指尖无意识地探进随身挎包深处,触碰到那冰凉的黄铜剪刀握柄。熟悉的坚硬触感带来一丝扭曲的慰藉,却也提醒着她孤立无援的处境。难道…真的要被周文斌用这卑鄙的手段掐死在萌芽里?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即将压垮所有人的时候,作坊那扇油漆斑驳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个高大冷峻的身影立在门口,逆着光,肩头似乎还带着室外的燥热。是陆行野。他穿着笔挺的军绿色衬衫(没戴领章臂章),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手里拎着一个沉甸甸的、鼓鼓囊囊的深绿色军用帆布包,包身洗得有些发白,却异常结实。
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作坊,在角落里堆积如山的的确良布料上停顿了一瞬,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落在工作台上那几条颜色鲜艳、款式新颖的踩脚裤样品上,眼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讶异。
他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苏晚月的工作台前。帆布包被放在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激起一小片布屑。
“军区后勤仓库,” 陆行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静,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清理积压物资。这种弹力帆布,做训练服淘汰下来的,还有十几匹。看看…能用吗?”
他拉开军用帆布包的拉链,露出了里面折叠整齐的布料——一种厚实、耐磨、带着独特斜纹肌理的深绿色帆布,但仔细看,经纬线里明显编织进了富有弹性的纤维!
苏晚月的呼吸猛地一窒!她几乎是扑过去,双手颤抖着捧起那块布料。厚实,却带着意想不到的柔韧和弹性!用力拉扯,回弹性极好!颜色是单一的军绿,或许不够鲜亮,但…这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有弹性的基础面料!而且,这种军用帆布的质感和厚度,做出来的踩脚裤,说不定比市面上那些薄薄的弹力布更挺括有型!
“能用!太能用了!” 苏晚月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她抬起头,看向陆行野。他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像一口望不见底的古井。没有询问她为什么突然转型,没有质疑这“奇装异服”的市场,只是在她最绝望、最需要的时候,送来了这救命的稻草。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瞬间冲垮了苏晚月的心防。是感激?是震动?还是对这无声守护的茫然无措?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最终只低低挤出两个字:“…谢谢。”
陆行野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转身,留下一句:“尽快处理。” 便大步离开了作坊,像一阵沉默的风。
“哇!是军用的弹力帆布!” 张姐第一个扑上来,摸着那厚实又有弹性的料子,老眼放光,“这料子好!厚实耐磨,弹性足,做裤子撑得起型!染个色就成!”
“太好了!有救了!” 强子和其他女工们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