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暂停键。
猩红、滚烫的液体,如同骤然绽放的妖异之花,顺着银亮的刀身和陆行野紧握的指缝,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滴滴答答,落在苏晚月月白色旗袍上那团尚未干涸的酒渍上,迅速晕染开一片更加刺目、更加惊心动魄的红!
苏晚月的呼吸彻底停滞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那只紧握着刀刃、鲜血淋漓的手,以及陆行野宽阔如山、挡在她身前的背影。那背影微微晃动了一下,却依旧挺拔如松,纹丝不动地将她护在安全的港湾之内。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发黑,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赵玉芬也彻底懵了,她看着陆行野那只瞬间被鲜血染红的手,脸上伪装出的愤怒和委屈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恐惧所取代,她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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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野!” “快!医生!” 李副司令和老爷子同时惊呼出声,声音里充满了惊怒和难以置信。
陆行野却仿佛感觉不到掌心的剧痛。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转过身。他的脸色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显得异常苍白,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比地狱烈焰还要冰冷的怒火,死死地钉在面无人色的赵玉芬脸上。
“赵、玉、芬。” 他开口,声音因剧痛和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沙哑,却字字如铁锤,砸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这刀,也是‘不小心’?” 他猛地将被刀刃割得血肉模糊的左手举高,淋漓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淌下,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轻响,如同催命的鼓点。
“啊——!” 赵玉芬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和那刺目的血腥,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叫,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在地,浑身筛糠似的抖个不停,眼神涣散,嘴里语无伦次地喃喃:“不是我…不是我…是意外…是意外啊…”
“意外?” 陆行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滔天的杀意和嘲弄。他猛地松开紧握刀刃的左手,任由那染血的餐刀“哐当”一声掉落在赵玉芬面前的地毯上。剧痛让他额角的青筋暴起,但他依旧挺直脊背,用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指向瘫软在地、抖如秋叶的赵玉芬,声音如同惊雷,在死寂的宴会厅里轰然炸响:
“把她给我拿下!查!给我彻查这杯酒,这把刀!还有她身上所有的东西!”
早已被眼前变故惊呆的警卫员如梦初醒,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不!你们不能抓我!我是陆家的夫人!行邦!晓芸!救我啊!” 赵玉芬像疯了一样挣扎哭嚎,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昂贵的旗袍沾满污渍和血迹,状若疯妇。
然而,没有人敢动。陆行野那只血淋淋的手,和他身上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血腥煞气,震慑住了在场所有人。陆行邦和陆晓芸早已吓得面无人色,缩在人群后面瑟瑟发抖,哪里还敢上前?
就在一片混乱和惊惧之中,陆行野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失血和剧痛带来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陆行野!” 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呼在身后响起。
苏晚月终于从那巨大的震惊和窒息中挣脱出来。她几乎是扑了上来,不管不顾地用自己的身体撑住他微微摇晃的身体。她的双手颤抖得厉害,下意识地想要去碰触他那鲜血淋漓、皮肉翻卷的左手,却又怕弄疼他,只能无措地悬在半空。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她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看着那刺目的、还在不断涌出的鲜血,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针狠狠扎穿,痛得她浑身痉挛。前世今生,所有的恐惧、怨恨、猜忌,在这一刻,被这滚烫的、为她而流的鲜血,冲刷得支离破碎。
“你…你怎么样?医生!医生在哪?!” 她哽咽着,声音破碎不堪,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助。她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