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麻的脚,小心翼翼地把冰冷的双脚凑近那散发着热源的暖炉。一股暖流瞬间从脚底窜上,让她忍不住舒服得轻轻喟叹了一声。
陆行野并没有坐下,他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他转身又出去了,片刻后回来,手里多了一个巴掌大的、印着红字的白瓷小圆盒——蛤蜊油,还有一小盆冒着热气的温水。
他拉过一张凳子,在她旁边坐下,距离不远不近。接着,他做了一件让苏晚月瞬间屏住呼吸、浑身僵硬的事情——他伸出手,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握住了她一直藏在桌子底下、那只生满冻疮、红肿难看的手!
他的手掌宽厚、粗糙,带着常年握枪和劳作留下的厚茧,掌心却异常灼热,像一块刚从火里取出的烙铁,瞬间包裹了她冰冷僵硬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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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苏晚月惊得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抽回手,仿佛被烫到。那只手是她此刻最不堪、最想隐藏的狼狈,暴露在他目光下,让她感到一种强烈的羞耻。
但陆行野的手像铁钳,不容她挣脱。他的力道很大,却并非粗暴,只是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甚至没有看她,目光专注地落在她那只布满冻疮、裂口和冻得发紫的手上,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别动。”他低声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奇异地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他用另一只手拿起搭在盆沿的毛巾,浸入温水中,拧得半干。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用温热的湿毛巾包裹住她那只冻得麻木的手。温热的湿意透过皮肤,渗入冻僵的骨头缝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令人战栗的暖意。苏晚月忍不住吸了口冷气,手指在他掌心微微蜷缩了一下。
陆行野感觉到了她的瑟缩,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轻柔。他用温热的毛巾,极其细致地、一点点擦拭着她手背上沾染的铅笔灰和冻疮裂口边缘的污垢。他的动作笨拙,甚至带着军人特有的刻板,毫无技巧可言,却专注得近乎虔诚。粗糙的毛巾刮过裂开的冻疮,带来一阵刺痛,苏晚月咬着牙没吭声。
擦净后,他把湿毛巾放回盆里。然后,他拿起那盒蛤蜊油,用粗粝的拇指指甲盖撬开紧紧扣在一起的贝壳盖子。一股浓烈的、混合着廉价香精和油脂的味道弥漫开来。他挖出一大块凝脂般半透明的淡黄色膏体。
陆行野低着头,目光沉静地落在她的手上。他用那根同样布满厚茧的食指,极其小心地、近乎笨拙地,将冰凉的蛤蜊油,一点一点、均匀地涂抹在她红肿的指关节上,涂抹在那些裂开的、渗着血丝的冻疮口子上。他的指尖很烫,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热度,每一次触碰都像带着细小的电流,从苏晚月冰冷的皮肤直窜到心尖。
他的动作很慢,很轻,仿佛在对待一件极易破碎的珍宝。那粗粝的指腹,带着一种与他冷硬外表截然相反的、近乎笨拙的温柔,小心翼翼地抚过她手背上每一处红肿、每一道裂痕。冰凉的药膏被他温热的指尖揉开、化开,渗透进干裂的皮肤,带来一阵清凉的镇痛感,随即又被那指尖的热度熨帖着,暖意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苏晚月僵在原地,像一尊被施了定身法的石像。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抽回手,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只被他握在掌心、被他笨拙而专注地涂抹药膏的手上。
视线不受控制地模糊起来。眼前是他低垂的、线条冷硬的下颌,是浓密的、也结着一点冰霜的睫毛,是专注得近乎凝固的神情。这画面与她记忆中那个冷峻、疏离、甚至带着几分前世怨恨的背影重叠、撕裂、再重组……巨大的冲击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前世那些被忽略的、细小的片段,如同沉底的碎片,被这突如其来的、滚烫的温柔猛地搅动起来——
前世寒冬,她半夜咳得撕心裂肺,第二天醒来,枕边无声地多了一盒润喉片。
前世她为娘家借钱焦头烂额,几天后,那笔钱却“意外”地被退回。
前世小宝生病,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