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那掌心传来的灼热温度和磐石般的稳定力量,像一道无形的堤坝,瞬间拦住了她即将决堤的怒火与崩溃。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伴随着被理解的酸楚,猛地冲上苏晚月的鼻尖,眼眶瞬间发热。
紧接着,陆行野动了。
他松开了苏晚月的手,但那份力量感却瞬间转化为一股更庞大、更冰冷的威压。他高大的身影如同出鞘的利剑,一步跨出,便如山岳般横亘在赵玉芬与小宝之间。他没有暴怒,没有咆哮,只是微微低下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极地寒冰,死死地锁住赵玉芬因疯狂而扭曲的脸。
整个祠堂的空气仿佛被瞬间抽干,落针可闻。连二叔公都忘了咳嗽,浑浊的眼睛惊愕地睁大了。
陆行野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足以冻结灵魂的、绝对的冰冷和斩钉截铁的力量,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砸在祠堂古老的梁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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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陆行野,堂堂正正的儿子。”
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他微微停顿,目光扫过那些面露惊疑的族老,扫过脸色煞白的陆行邦和陆晓芸,最后,那冰冷的、如同实质刀锋般的视线,再次落回赵玉芬脸上,带着一种宣判般的残酷:
“谁再敢辱他一句,” 他的声音没有提高半分,却让祠堂内的温度骤降,“就是辱我陆行野。”
“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最后八个字,如同惊雷,裹挟着战场上淬炼出的血腥煞气,轰然炸响!那不仅仅是一句恶毒的诅咒,更是一个军人、一个父亲以生命和尊严发出的最凶戾的誓言!
赵玉芬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剩下更恶毒的咒骂被死死堵在喉咙里,化为一声恐惧的抽气。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陆行邦身上,才勉强站稳,看向陆行野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骇。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那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和冰冷杀意,让她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恐惧。陆行邦和陆晓芸也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
祠堂内死寂一片,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和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执笔的族老手一抖,一滴浓黑的新墨,啪嗒一声,滴落在摊开的、略显陈旧的族谱宣纸上,迅速晕开一小团深色的印记,像一滴无声的泪。
陆行野不再看任何人,他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郑重。他走到供桌旁,从执笔族老手中接过那支饱蘸了新墨的狼毫笔。笔杆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千钧重担。
他微微俯下身,宽阔的背影像一座沉默的山。笔尖悬在族谱上属于他陆行野名字下那一栏的空位上方。
“来。” 他侧过头,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柔和,是对小宝说的。
小宝似乎被刚才那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到了,小脸依旧有些发白。但听到陆行野的声音,他鼓起勇气,迈着小步走到陆行野腿边,仰起头,清澈的眼睛里映着父亲坚毅的侧脸和那支笔。
陆行野伸出另一只大手,稳稳地包裹住小宝那只微微出汗的小手。他的动作很慢,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量。小宝的小手被他温暖宽厚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一起握住了那支沉甸甸的毛笔。
父子俩的手,一大一小,紧紧相握,共同执笔。
笔尖,终于落在了那滴墨痕晕开的宣纸上,落在了那象征着陆家血脉传承的位置。
陆行野沉稳地牵引着小宝的手腕,笔锋遒劲而坚定地移动。
一笔,一划。
“陆”——姓氏的烙印,从此镌刻。
“念”——寄托着对生父的追思。
“军”——延续着军魂的荣光。
三个崭新的墨字,带着未干的水光,清晰地印在了古老的族谱之上。墨色浓黑,笔锋刚劲,透着一股新生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最后一笔落下,陆行野松开了手。小宝看着族谱上那三个属于自己的、崭新的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