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才将目光转向状若疯狂的赵玉芬。
“赵玉芬,”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的重锤,一字一句,砸在死寂的空气里,清晰得令人心颤,“鉴定结果,是省厅物证中心出具的。程序,在公证处全程监督下完成。每一份样本,都有唯一编码和封存记录。你质疑结果,就是在质疑国家司法鉴定的权威性,质疑公证的严肃性!”
他微微侧身,指向办公桌上那份盖着鲜红印章的公证文书,目光如冰冷的刀锋,直刺赵玉芬扭曲的眼底:“这份公证书,上面盖的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证处的钢印!它的效力,由国法保障!它的结论,不容置疑!更不容你在这里撒泼污蔑我的儿子!”
“儿子”两个字,他咬得极重,带着一种宣告般的、不容侵犯的强硬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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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印”二字,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扼住了赵玉芬的喉咙。她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嗬嗬地倒抽着气,眼睛瞪得几乎要凸出来,死死盯着那份摊开的公证书上那个清晰、厚重、象征着国家权威的鲜红印章。那小小的一个圆印,此刻在她眼中却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得她所有的狡辩、所有的怨恨、所有的疯狂都哑了火,只剩下一种被彻底剥光、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巨大恐惧和狼狈。她精心构筑的堡垒,在科学的铁证和国家公器的钢印面前,轰然倒塌,碎得连渣都不剩。
陆行野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污秽。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影在苏晚月和小宝面前投下坚实的阴影。他伸出手,那只骨节分明、带着薄茧的大手,没有去拿那份至关重要的鉴定报告,而是直接、稳稳地伸向了缩在苏晚月怀里、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宝。
“小宝,”他的声音低沉下来,褪去了方才的凛冽冰寒,带着一种奇异的、笨拙却无比坚定的温和,“过来。”
小宝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怯生生地看着父亲伸过来的手,又看看紧紧护着自己的苏晚月。苏晚月感受到怀里孩子身体的僵硬和迟疑,她轻轻松开怀抱,低头对上小宝惶恐不安的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无声地传递着鼓励。
小宝吸了吸鼻子,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终于鼓起勇气,伸出自己小小的、冰凉的手,试探性地放进了陆行野宽厚温暖的掌心。
陆行野的手掌立刻收拢,将那小小的、带着颤抖的手完全包裹住。他的动作并不轻柔,甚至带着军人特有的力度,却奇异地传递出一种磐石般的安全感。他微微弯腰,用另一只大手,极其生疏却无比郑重地,抹去小宝脸上的泪痕。那粗糙的指腹划过孩子细嫩的皮肤,有些微的刺痛,却奇异地止住了小宝的颤抖。
“别怕。” 他低沉的声音响在小宝耳边,也响彻在死寂的鉴定室里,清晰无比,“爸爸在。”
然后,在赵玉芬怨毒到几乎滴血的目光注视下,在陆行邦、陆晓芸惊疑不定的复杂眼神里,在公证员和张主任肃然的目光中,陆行野牵着小宝的手,走到办公桌前。他没有去拿那份证明他和小宝血脉相连的鉴定书,而是直接拿起了旁边那份同样盖着鲜红钢印的、墨迹崭新的公证书。
他牵着小宝,走到面如死灰、眼神涣散的赵玉芬面前,将那份公证书举到她眼前。纸张几乎要贴上她因震惊和恐惧而扭曲的脸。
“看清楚了。” 他的声音冷硬如铁,没有丝毫温度,“这上面,是公证处的钢印。这下面,”他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公证词下方那行最具法律效力的文字上,“是经司法鉴定确认,陆嘉佑系我陆行野亲生儿子的结论!从今往后,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半个侮辱他的字眼——”
他微微停顿,目光如同实质的寒冰利刃,一寸寸刮过赵玉芬惨白的脸,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灵魂战栗的森然杀气:
“后果,你承担不起!”
那冰冷的杀气如有实质,瞬间冻结了赵玉芬全身的血液。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精心描画的妆容下,面皮剧烈地抽搐着,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双腿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