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的注册申请比你们早三个月!”中年人毫不客气地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法律只认申请时间先后!你们的商标属于近似侵权!现在,立刻停止生产!所有工人离开工作岗位!小张,小李,清点贴封条!”
他身后那些年轻的执法人员立刻行动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印着黑色“封”字和红色公章的白色封条,就要往流水线上的机器和旁边堆放的成品衬衫上贴。
“住手!”苏晚月气得浑身发抖,拦在那些货物前,“你们凭什么!我们有正规手续!你们这是乱作为!我要找你们领导!”
“领导签字就在这儿!”中年人指着查封令右下角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和印章,面无表情,“有什么异议,你可以按规定程序申请行政复议或者去法院起诉!但现在,必须执行查封!妨碍执法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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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工吓得脸色发白,瑟缩着躲到一边。张姐又急又气,想上前理论,却被两个执法人员毫不客气地推开。车间里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刺耳、嚣张放肆的摩托车轰鸣声由远及近,最后竟嘎吱一声,停在了被工商人员堵住的厂房大门口。
一个穿着花衬衫、喇叭裤,戴着蛤蟆镜的年轻男人,嘴里叼着烟,斜跨在一辆崭新的铃木125摩托上。他一条腿支着地,歪着头,透过敞开的厂门,好整以暇地看着里面鸡飞狗跳的混乱场面,嘴角咧开一个充满恶意和嘲弄的巨大笑容。
是周文斌那个游手好闲、专门替他干脏活的远房表弟,周小虎!
他夸张地吸了一口烟,然后朝着厂房里面,慢悠悠地、极其响亮地吐出一连串烟圈。那姿态,那表情,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和挑衅。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苏晚月也能清晰地看到他那蛤蟆镜片后面,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属于胜利者的、卑劣而残忍的光。
一瞬间,所有的线索都连成了一条冰冷的线!
那个莫名其妙的“霞光厂”,比他们早三个月的注册申请,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无比的“实名举报”和雷厉风行的查封……
是周文斌!
他早就挖好了这个坑!他根本不是简单地仿冒挤压市场,他是处心积虑,要直接从根子上,用看似合法合规的手段,彻底夺走“晚风”的商标,掐死她的厂子!
好毒辣的计策!好阴狠的手段!
“嗤啦——”
刺耳的响声传来。一个年轻的执法人员已经将一张白色的封条,粗暴地贴在了最近的一台缝纫机台面上。那冰冷的白色,像一道屈辱的伤疤,横亘在刚刚还在欢快运转的机器上。
紧接着,是第二张,第三张……贴在成堆的衬衫包装箱上,贴在裁剪台上,贴在仓库的门上……
车间里死寂下来。只剩下封条被撕下、贴上的嗤啦声,以及周小虎在外面那越来越嚣张、毫不掩饰的哈哈笑声。
所有的生产活动被强制中止。女工们惶惑不安地挤在一起,看着那些冰冷的封条,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她们不懂什么商标法,她们只知道,厂子好像惹上大麻烦了,她们的活计,可能要没了。
张姐气得眼圈发红,死死咬着嘴唇,拳头攥得紧紧的。
苏晚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看着那满眼刺目的白色封条,看着外面周小虎那张狂得意的脸,听着那刺耳的笑声。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愤怒,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窜起,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的手指死死抠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周文斌……你够狠。
但这口气,她绝不会就这么咽下去!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穿过混乱的车间,穿过那些穿着制服的身影,死死钉在外面周小虎那张狂笑的脸上。那眼神,冷得如同数九寒冰,却又仿佛有幽暗的火焰在深处疯狂燃烧。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脊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