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月的心猛地一缩,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荒谬和悲凉。到了这一步,这个女人心中最深的执念,竟然还是那套早已腐烂发臭的“血脉”和“门楣”。
陆行野的身影纹丝不动,甚至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那个在铁窗后癫狂嘶吼、形同鬼魅的女人,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一件与己无关的、丑陋的陈列品。
直到赵玉芬骂得气喘吁吁,声音因为力竭而变得断断续续,只剩下模糊不清的呜咽和诅咒时,陆行野才终于开口。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平时更加平稳,却像一块冰,瞬间冻结了房间里所有嘈杂的空气,也冻住了赵玉芬最后一丝疯狂的气力。
“说完了?”他问。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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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芬抓挠铁栏的动作僵住了,涣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
陆行野向前迈了一小步,仅仅是一小步,却带着无形的、巨大的压迫感,逼近那扇铁窗。他没有看苏晚月,目光始终锁在赵玉芬那张扭曲的脸上。
“你惦记了一辈子的陆家,”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像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完了。”
赵玉芬浑浊的眼睛猛地睁大。
“你儿子陆行邦,” 陆行野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涉嫌侵吞国有资产,证据确凿,下周开庭,无期徒刑是起步。”
赵玉芬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手指无力地从铁栏上滑落。
“你女儿陆晓芸,” 他继续说着,像在念一份判决书,“伙同周文斌走私案,涉案金额特别巨大,这辈子,大概率就在里面了。”
“咯……咯……” 赵玉芬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响,像是想尖叫,却只剩下了抽气。
陆行野微微倾身,靠近那铁窗,目光如最冷的刀锋,直直刺入赵玉芬最后的意识深处,给出了最后一击:
“至于你,赵玉芬。”
“精神分裂,伴有严重暴力倾向和被害妄想。经过专家组联合会诊,认定无民事行为能力,需终身强制治疗。”
“这里,” 他的目光扫过这间狭小、昏暗、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囚室,最后落回赵玉芬彻底灰败的脸上,“就是你的陆家。你的牌位,会一直立在这里。”
“直到烂掉。”
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千斤的重量,彻底砸碎了赵玉芬眼中最后一点光亮。她像一滩烂泥般,顺着铁栅栏滑坐到冰冷的水泥地上,头无力地耷拉着,花白的头发遮住了脸,只剩下肩膀细微的、无法控制的抽搐。再也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陆行野直起身,不再看她一眼,仿佛刚才只是处理掉了一件碍眼的垃圾。他转过身,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苏晚月一直紧紧攥着、指尖冰凉的手。
他的手掌依旧温热,干燥,带着一种稳定人心的力量。
“走吧。”他说,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外面冷。”
他牵着她,转身,迈步。皮鞋踏在空旷走廊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坚定的回音,一步步远离那间充斥着疯狂与绝望的囚室,远离那个象征着陆家旧日腐朽秩序最终结局的坟墓。
身后,那扇沉重的铁门被引路的男人缓缓关上,落锁的声音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沉闷而终结。
铁栅栏后,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那个蜷缩在阴影里、连诅咒都已耗尽的老妇。阳光透过高窗的铁栏,在她身上投下冰冷、斑驳的影子,如同为她提前举行的一场无声葬礼。陆家的时代,随着这落锁声,轰然倒塌,尘埃落定。而新的路,在他们牵着手踏出这精神病院大门的瞬间,才真正在脚下铺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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