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无形的、绷紧的欲望气息。竞拍者按照号码牌落座，彼此之间眼神交锋，暗流涌动。
苏晚月和她的团队坐在中间靠前的位置。她身侧是专程从上海请来的地产评估师和从香港高薪挖来的投资顾问，几人正低声做着最后的测算和数据核对。陆行野则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如同沉默的礁石，与周围喧嚣的资本浪潮格格不入。
周文斌一行人坐在前排最佳位置。他穿着一身银灰色意大利定制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正侧身与旁边一位戴着金丝眼镜、气度不凡的港商谈笑风生，那是鼎盛集团的副总裁。周文斌的目光偶尔扫过全场，在与苏晚月视线接触时，会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甚至带着几分猫捉老鼠般戏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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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上台，公式化地宣读规则。当介绍到A-03地块时，台下明显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起拍价，八千万！
“八千一百万！”
“八千三百万！”
“八千五百万！”
竞价声此起彼伏，如同逐渐升温的油锅。举牌的速度很快，价格迅速突破一亿大关。一些小开发商和跟风者开始力不从心，陆续退出。战场逐渐清晰起来。
“一亿一千万！” 周文斌那边的香港代表第一次举牌，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财大气粗的沉稳。
现场安静了一瞬。这个价格已经超出了许多人的心理预期。
“一亿一千一百万。” 苏晚月冷静地举牌。她的声音清晰，不高昂，也不急切，像是在进行一场普通的商业报价。
周文斌侧过头，隔着几排座位，对苏晚月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仿佛在赞赏她的勇气，又像是在嘲讽她的不自量力。他轻轻对旁边的港商低语了一句，那港商微微颔首。
“一亿两千万！” 周文斌亲自举牌，直接将价格抬高了九百万！一副要用资金实力碾压的姿态。
场内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目光齐刷刷投向苏晚月。
苏晚月面不改色，与身边的评估师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评估师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一亿两千一百万。” 她再次举牌，依旧只加最低幅度的一百万。策略很明显，不跟风冲动，消耗对方耐心和资金。
周文斌嗤笑一声，似乎觉得这种小家子气的加价方式十分可笑。“一亿三千万！”
又是一次大幅跳空！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向苏晚月这边倾轧过来。她甚至能感觉到身后团队成员的呼吸变得急促。这块地的估值，即使在疯狂的九二年，一亿三千万也已经接近极限，再往上，利润空间将被极大压缩，风险骤增。
苏晚月的指尖在竞价牌光滑的表面上轻轻划过。她需要判断，周文斌的底线在哪里？鼎盛集团愿意为他支撑到什么程度？更重要的是，她要不要现在就把那份“内部信息”作为心理战的武器抛出去？
她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向角落里的陆行野。他依旧安静地坐着，目光平视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周遭的惊涛骇浪与他无关。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定力。
苏晚月转回头，深吸一口气。不能急。还没到图穷匕见的时候。
“一亿三千一百万。” 她再次举牌，声音依旧稳定。
周文斌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里多了一丝阴鸷。他显然没料到苏晚月能跟到这个价位，而且如此沉得住气。他侧身与港商副总裁低声交谈了几句，对方眉头微蹙，似乎有所保留。
“一亿三千五百万！” 周文斌再次报价，这次加价幅度降到了四百万，显示出他开始感受到压力。
“一亿三千六百万。” 苏晚月紧跟。
价格在两人交替举牌中，缓慢而艰难地向上爬升。每一次举牌都牵动着全场的心弦。气氛白热化，空气仿佛都要燃烧起来。当苏晚月报出“一亿四千两百万”时，周文斌猛地转过头，目光锐利如刀，死死盯住苏晚月，那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