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尝试着去感受周围的天地。
他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五颜六色的灵气光点，如同尘埃。
但这些光点，在靠近他身体三尺范围时，就像遇到了无形的屏障，自动绕开了他。
他就好像一块被扔进水里的油，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李大师……你……你还活着吗？”
赵长风颤抖的声音，将他的意识拉回现实。
李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代行天道时那般淡漠，但也没有了往日的锋芒，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和深不见底的疲惫。
他动了动手指，一股极致的虚弱感传来。
现在的他，别说修士，恐怕连一个普通凡间的壮汉都打不过。
“死不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两块砂纸在摩擦。
“扶我起来。”
陈玄和赵长风连忙将他搀扶起来，让他靠在一块还算完整的石头上。
“李大师，你的身体……”陈玄满脸悲痛，“宗门会想尽一切办法，为你重塑道基！”
“不必了。”李墨摇了摇头。
他看着满目疮痍的宗门，看着那些劫后余生、眼神却依旧茫然的弟子，平静地开口。
“道基没了，可以再想办法。”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赵长风一愣：“什么事？”
李墨的目光，扫过那些被毁坏的建筑，扫过地上同门的尸体，最后，落在了主峰的方向。
那里，象征着权力顶点的宗主大殿，已经随着宗主的湮灭，化为一片废墟。
“宗主死了，萧无忌废了，内门的内鬼，应该也被我顺手抹掉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陈玄和赵长风心头一震。
“现在，青云宗的蛀虫，被清理干净了。”
李墨的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但一个没有主人的宗门，就像一块没有包装的‘残次品’，很快就会引来无数贪婪的苍蝇。”
“所以……”
他抬起头，看向脸色剧变的陈玄和赵长风，一字一句地说道。
“在那些苍蝇闻着味儿赶来之前，我们得先给这件‘商品’，换一个新的包装，和一个新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