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平时很少出门,别墅里经常飘出奇怪的香气。”陈默趴在栅栏上,往里张望,“有时候是松露的香味,有时候是……说不上来的味道,有点像中药,又有点像腐臭。”
苏棠走到栅栏边,弯腰闻了闻——空气中确实飘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是黑松露混合着某种草药的味道,和“饕餮轩”宴会上的气味,有几分相似。
“别墅里有人吗?”陆珩对着对讲机喊了一声,里面只有回声,没有回应。
他示意队员翻墙进去,刚翻过栅栏,就看到别墅的大门虚掩着,像是故意留的门。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香气扑面而来——不是食物的香味,而是混合了松露、草药和淡淡腐味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皱紧眉头。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只有墙上挂着几幅黑白照片——都是非洲饥荒的场景,照片里的人瘦得只剩皮包骨,手里拿着发霉的面包,眼神空洞。
“这些照片……”苏棠拿起桌上的相框,照片背面写着日期——2004年,正是顾晏和张诚在非洲的那一年。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宽敞的厨房,厨房里的设备比五星级酒店的还专业,不锈钢的操作台上,摆着各种进口刀具,刀架上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痕迹——像是没洗干净的血迹。
“陆队,你看这个!”陈默的声音从储藏室传来。
陆珩和苏棠跑过去,只见储藏室里堆着十几个空的保温箱,上面印着“尚品食材行”的logo;角落里,放着几个空的注射器,针管里残留的淡黄色液体,和“饕餮轩”宴会上的药物成分完全一致。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储藏室的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用红色马克笔写着几行字:
“浪费=犯罪”
“每一口食物,都是生命”
“他们不配拥有,那就变成‘食物’”
字迹扭曲,透着股说不出的偏执。
就在这时,陆珩的手机响了,是技术队打来的:“陆队,张诚联系我们了!他说有重要的事要交代,现在就在市局门口!”
陆珩和苏棠对视一眼,立刻带着队员下山,赶回市局。
张诚坐在刑侦队的接待室里,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个保温杯。看到陆珩进来,他立刻站起身,声音发颤:“警官,我……我要坦白。”
“说。”陆珩坐在他对面,语气平静。
“我帮顾晏采购过药物。”张诚的肩膀垮了下来,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半年前,他找到我,说在研究‘食物与健康’的课题,需要大量的食欲素和生长激素,让我帮忙从公司里订。”
“你不知道他的用途?”苏棠追问。
“我不知道!”张诚急忙摆手,眼神里满是慌乱,“他只说做研究,我跟他在非洲待过,知道他对食物的事特别执着,就没多想……直到你们查我,我才觉得不对劲,去查了他的下落,结果发现他离职后,就躲进了深山别墅,我这才慌了……”
陆珩盯着他的眼睛,没说话——张诚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装的,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知情不报的可能。
“我们暂时不逮捕你,但会派人盯着你的行踪。”陆珩站起身,“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就配合我们调查;如果有半句假话,后果自负。”
张诚连连点头,冷汗都湿透了后背。
离开接待室,陆珩和苏棠回到办公室。
陈默正坐在电脑前,反复播放顾晏的厨艺比赛视频,嘴里还嘀咕着:“没想到这凶手,还是个‘米其林级’的罪犯,这刀工,这手法,比我家楼下的餐馆师傅强一百倍。”
陆珩瞥了他一眼,嘴角难得勾起一抹笑意:“等抓了他,倒是可以让他给食堂师傅上上课。”
他转头看向苏棠,调侃道:“至少能把鸡蛋炒得不像马赛克,省得你天天吐槽。”
苏棠白了他一眼,却没反驳——这段时间的紧张调查,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