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制定周密抓捕计划以及确保赵福全在海洋馆班次交接时被顺利控制后,陆珩几乎同步签署了对赵福全住所的搜查令。
他的家位于城市边缘一栋老旧居民楼里,与海洋馆那精心布置的“圣殿”相比,这里更像是他用于伪装正常生活的粗糙外壳。
推开那扇漆皮剥落的木门,阳光照进屋子里,一股混合着霉味、陈旧气息和隐约化学试剂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
屋内的陈设极其简陋,家具破旧,生活用品寥寥无几,显示出主人对物质生活的极度漠视。
然而,当搜查人员推开靠里的一间卧室房门时,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了。
这哪里是卧室,分明是一个私人的、充满偏执狂热的“自然历史博物馆”!
与客厅的简陋形成鲜明对比,这个房间被打理得一丝不苟。
靠墙立着多个玻璃陈列柜,里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各种海洋生物标本。
从色彩斑斓的珊瑚、形态各异的贝壳,到精心剥制的鱼类、甚至包括一些小型的鲨鱼和鳐鱼,种类繁多,几乎可以开一个小型展览。
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些标本的制作工艺,堪称大师级别,每一件都栩栩如生,细节完美,仿佛被瞬间定格了生命最鲜活的瞬间,其技术水平远超普通爱好者,甚至不逊于专业机构。
但这份“精美”之下,掩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在房间角落的几个密封箱里,警方发现了更为诡异的“收藏品”。
那是大量的人类头发,被按照颜色、长度仔细分束,贴上标签存放;还有几瓶经过处理的指甲碎片,同样被分类标注。
这些物品无声地诉说着,赵福全的“收藏癖”早已超越了海洋生物的范围,将魔爪伸向了人类。
这些头发和指甲的来源,极可能就是那些失踪的流浪者,成为了他实践其恐怖“艺术”的练习材料或辅助部件。
搜查中最重要的发现,是藏在床板下和衣柜夹层中的数十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以及大量手绘的设计图纸。
这些笔记和图纸,如同打开赵福全内心扭曲世界的钥匙。
日记始于他被大学劝退后,充满了对世俗眼光和所谓“科研伦理”的愤懑与不屑。
他写道:“他们不懂!生命短暂易逝,形态终将腐朽,这是宇宙最大的浪费与丑陋!唯有通过技术,将最美的形态永恒固化,才是对生命最高的礼赞,是超越造物主的伟业!”
随着时间推移,他的思想越发偏激。他开始将人类,尤其是他眼中“庸俗、贪婪、灵魂污浊”的现代人,视为比动物更低等的存在。
“他们活着,就是对‘美’的玷污。死亡,是唯一的净化方式。而经由我手的死亡,能将他们无意义的生命,转化为永恒艺术的一部分,这是他们的荣幸。”
图纸上则详细描绘了他各种光怪陆离的“创作构想”,其中许多都涉及将人体与海洋元素结合,充满了亵渎与诡异的美感。
关于白小芸,他用了大量篇幅,字里行间充满了一种扭曲的迷恋与“使命感”。
他称白小芸为“意外坠入凡尘的海之精灵”,认为她表演时展现的美,“不属于这个污浊的人世,迟早会被玷污、衰老所摧毁”。
他详细记录了自己如何长期偷拍、跟踪她,了解她的生活习惯。
当他得知白小芸与男友感情稳定,甚至可能步入婚姻时,他写道:“庸俗的归宿!这是对神性之美的亵渎!我必须行动,在她被彻底污染之前,将她带回属于她的‘永恒之海’,以最完美的方式,让她获得不朽。”
对于选择流浪者作为“材料”,他也有自己的“逻辑”:
“这些城市里的蛀虫,无用的消耗品,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用他们的血与骨,来构筑精灵回归的圣殿,用他们的毛发,来点缀永恒的水景,这是对他们毫无价值生命的一种‘升华’,是他们在完成最后的、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