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钢琴线几乎切入了腕骨之间,创口边缘皮肉外翻,能看到断裂的血管和肌腱末端。
暗红色的血痂凝固在线绳与皮肉的交界处,将昂贵的西装袖口染上了一片污浊的赭褐色。
“这些地方的创口,出血量不会小。尤其是在他被悬挂起来,心脏还在微弱搏动的时候,血液会因重力作用不断从伤口渗出。”
她语气平淡,却描绘出一幅缓慢而痛苦的死亡图景,
“悬挂加速了这个过程。所以,最终可能是失血性休克和窒息共同作用的结果。”
她不再言语,开始更细致地检查尸体表面。
她像一名最耐心的工匠,用镊子和放大镜在钱凌铭昂贵的西装上一点点搜寻。
西装面料细腻,任何外来的附着物都显得格外突兀。
突然,她的动作停在了死者右侧西装袖口,靠近手腕钢琴线勒痕的地方。
那里有几根极其细微的、与深色西装面料截然不同的蓝色纤维,因为它们太细小,颜色又浅,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发现微量纤维,”
她低声说着,用镊子尖端极其小心地将那几根比头发丝还细的蓝色纤维取下,放入透明的证物袋中,
“颜色为天蓝色,材质初步判断为人造纤维,常见于……廉价的工作服或保洁制服。”
紧接着,她再次俯身,执起死者的一只手。
钱凌铭的手指微微蜷曲,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但在几个指甲的缝隙里,清晰地嵌着那些闪烁着微弱珠光的粉末。
“指甲缝内提取到异物,”
她一边用精细的工具小心刮取,一边说,
“肉眼观察为白色带珠光效果的粉末,质地细腻。”
她将刮取到的粉末同样放入另一个证物袋,
“需要化验成分,但外观很像……某种定妆粉或者舞台用的油彩。”
就在这时,台下负责现场勘查的另一组技术人员传来了消息。
“陆队!在舞台靠近幕布的角落里,发现一个倾倒的香槟杯!”
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名技术队员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一个精致的高脚杯,杯脚上还残留着些许晶莹的液体,杯壁内侧,靠近杯口的位置,一枚清晰的指纹在勘查灯下无所遁形。
“指纹很完整,已经初步采集。”技术队员报告道。
陆珩沉声命令:“立刻比对。”
现场的气氛似乎因为这一发现而微微躁动起来。
如果能直接锁定指纹的主人,案件或许能迅速取得突破。
比对结果出来得很快。
负责信息查询的警员拿着平板电脑,快步走到陆珩身边,声音带着一丝发现关键线索的振奋:
“陆队,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属于章祁东,基金会的另一位负责人!我们查过,他和死者钱凌铭最近因为基金会未来发展方向和一笔重大投资的问题,在董事会和公开场合都有过多次激烈争执,关系势同水火。”
证据链似乎瞬间清晰起来:动机(公开冲突)、机会(昨晚在场)、物证(遗留的指纹)。几乎所有条件都指向了章祁东。
陈默看向陆珩,眼神里带着询问,似乎在等待队长下令立即控制章祁东。
然而,陆珩的脸上没有任何破案在即的松懈,反而更加冷峻。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那面由旧报纸拼成的幕布,那些十五年前的标题,像幽灵的眼睛注视着他。
他又看向舞台中央,钱凌铭那被精心设计的死状,那混合着恐惧与嘲讽的诡异表情。
太完美了。
指纹留在如此显眼的位置,争执人尽皆知,杀人手法充满了过度渲染的仪式感……
这一切,像是一出早已写好剧本的戏,生怕观众看不懂凶手是谁。
这种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