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手时,她发现他的指甲缝里,嵌着一些非常细微的、亮蓝色的塑料碎屑,以及一两根极短的、坚硬的、类似动物鬃毛的纤维。
“挣扎过的痕迹很微弱…可能被药物控制了。”她一边提取这些微量物证,一边对陆珩说。
随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仍在喋喋不休的电子发声器上。
冰冷的电子音还在复述着那些充满恶意的句子,在这雨夜的工作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和荒诞。
她盯着那东西,半晌,才用一种混合着厌恶、惊叹和冰冷嘲讽的语气,对身边的陆珩低声说道:
“陆队,听说过佛家讲的‘口业’吗?妄语、恶口、两舌、绮语,皆是罪孽。这凶手,他不仅是在惩罚,他是在用一种…近乎科幻的、亵渎生命的方式,让这罪孽自身,永无止境地‘发声’告解。他在扮演上帝,还是阎王?”
陆珩的视线从徐阳扭曲的脸上,移到苏棠那双映照着电子设备冷光的琥珀色眼眸,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彻骨的寒意:
“不管他扮演什么,他都必须为自己的‘作品’,付出代价。”
窗外的雨更大了,冲刷着这个世界,却仿佛永远也洗不净隐藏在人心深处的黑暗,以及那借由科技之手,绽放出的、令人胆寒的恶之花。
现场取证还在继续,而那本《罪行录二》的内容,正等待着被翻开,揭示出更多隐藏在网络Id之下的、血淋淋的“罪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