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去抢一碗。
“喂,新来的!”一个粗哑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林凡回头,看见三个穿着破魔军服饰的士兵,正斜着眼睛看他,为首的那个络腮胡,腰间的刀鞘上还挂着半块干涸的血迹。“看什么看?新来的不懂规矩?领粥得排队——哦,不对,”络腮胡咧嘴一笑,露出黄牙,“在破魔军的地盘,规矩就是拳头。你想喝粥,得先过我这关。”
周围的士兵都停了下来,围着看热闹,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林凡攥紧了拳头,指尖的剑穗硌得掌心生疼。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翻涌,只要他想,随时能抽出背后的剑,把这三个家伙撂倒。可他想起老赵头的话,想起师父的叮嘱,想起师妹的眼泪——他要是在这里动手,就算赢了,往后在要塞里,怕是真的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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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见他不动,以为他怂了,往前凑了一步,伸手就要推他的肩膀:“怎么?不敢?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还是回……”
他的手还没碰到林凡的衣服,林凡突然侧身,右手在袖中一翻,指尖的剑穗像活过来似的,缠上了络腮胡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刚好让络腮胡的手僵在半空。林凡的声音很平,没有起伏,却让周围的起哄声瞬间小了下去:“粥我可以不喝,但你要是再动一下,我不敢保证你的手还能不能握刀。”
络腮胡愣了愣,随即恼羞成怒,另一只手就要去拔腰间的刀。可他刚一用力,手腕就传来一阵酸麻,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血管往胳膊里钻,疼得他“嘶”了一声。
“住手。”
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来。所有人都回头,只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女子站在那里,长袍上绣着淡淡的星纹,手里握着一支玉笛。她的头发用一根木簪挽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可那双眼睛,亮得像寒星,扫过络腮胡时,让后者不由自主地松了手。
“苏……苏大人?”络腮胡的声音瞬间软了,刚才的嚣张劲儿全没了,甚至往后缩了缩。
被称作苏大人的女子没理他,径直走到林凡面前。她比林凡矮小半个头,却让人不敢轻视——林凡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灵力虽然收敛得极好,但深不可测,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强。
“你就是刚从下界上来的林凡?”女子开口,声音和她的人一样,清冷中带着点疏离。
林凡点头,松开了手里的剑穗:“是。”
“跟我来。”女子转身,玉笛在指尖转了个圈,“天枢院缺个懂剑法的人,你去那边。”
周围一片吸气声。连老赵头都凑了过来,扯了扯林凡的袖子,压低声音:“傻小子,还不快跟上!那是苏清寒苏大人,天枢院院长的亲传弟子,她亲自带你去,是你的造化!”
林凡愣了愣,下意识地跟上。走过络腮胡身边时,那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没敢再说一个字。他回头看了一眼那锅已经快凉透的粥,又看了看前面苏清寒的背影,忽然觉得,这要塞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苏清寒走得不快,却没回头,像是笃定他会跟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她忽然开口,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觉得这里很乱,人心叵测,不知道该站哪边。”
林凡没说话,算是默认。
“其实不用选,”苏清寒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底映着远处塔楼的旗帜,“天枢院也好,破魔军也罢,散修盟也一样——我们都在一条船上,船要是沉了,谁都跑不了。”她顿了顿,指尖的玉笛轻轻敲了敲掌心,“但人心这东西,确实比魔气难缠。你想立足,光靠剑硬不够,得学会看清楚,谁是真的想守这要塞,谁是在混日子,谁……是藏在暗处的老鼠。”
林凡看着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麻木,没有警惕,只有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后来他才明白,那是“责任”,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坚持。他忽然想起刚进要塞时,老赵头说的那些话,说天枢院的人眼高于顶,说破魔军的人愣头青,说散修盟的人狡诈。可眼前的苏清寒,和那些描述都不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