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坯屋里,许灵均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说:“你喝吧,走了那么远的路。”
秀芝第一次抬起头,和许灵云的目光相遇,她从他的目光中感到了诚挚、善良和温厚。
她拿过茶杯默默地喝着水,目光从床上移到地下,许灵云赶快把自己的破鞋子往床底踢了踢,秀芝的目光又从地下移到炕上,最后停留在掉在地上的一本《本草纲目》上。
她喝完水,把茶杯放在一块木板上,又随手拾起那本《本草纲目》,拍了拍灰尘,端端正正地放在木板上。她好象已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吃饭吧,我煮的有粥。”许灵均把粥盛在一个大碗里,端在秀芝面前。
秀芝看着这仅有的一碗粥,用目光诧异地看着他。
许灵云:“这碗给你吃吧,我用锅吃。”
“用锅吃?你当我傻咧,这年头哪有人用锅吃饭?有那么多粮食吃吗?”秀芝内心一点也不信。
秀芝把碗端到他跟前:“你吃,你干了一天活了。”
许灵云又把碗推到她跟前:“你吃呀……”
秀芝微有笑意地说:“咱们两个吃吧。”
许灵均:“好,”
他又作难地,“哎哟,就这一个碗!”
他想了一下,“唉!算了,反正她迟早会知道!”
拿过来那个容量20斤的大铝锅,“我一直用这个!”
秀芝看着一大锅百米肉粥,先是吃了一惊,然后低着头,忽然吃吃地笑起来。
“你笑什么!”
秀芝仍然捂着嘴在笑着,说:“你这人可真能吃。”
说罢,秀芝看到锅里没筷子,她解开包袱,拿出一把小铜勺子递给他。
两个人吃着粥,许灵均问:“你家里是四川哪个县?”
“江油。”
“家里都还有谁?”
“爹、妈,还有两个兄弟。”
“家里年收成不好,是吧?”
秀芝眼圈红了,没有回答。
许灵云:“你不要难过,我这有钱,给你作路费送你回家。”
秀芝吃惊地抬起头看着他:“你是不是嫌我长的丑?”说着眼泪哗哗地滚了出来。
“不不不……”许灵云语气沉重地说,“谝子哥没有和你说清楚,我……曾经是个右派。”
“郭大叔和我说了,右派怎么样?谁没有错误,你现在不是改好吗!”
这句话引起许灵云一阵酸楚,他没有想到这个姑娘这么快地理解他。
“唉!果然是我命中的妻子!”想到这里,许灵云禁不住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秀芝破涕为笑地说:“你快吃吧,那么大个人,还哭!”
两个小孩子在门外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喊着:“那么大个人还哭!”
许灵云站起来,擦了擦泪,走出门外。
土坯屋外,许灵云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对小孩子们说:“来吧来吧,请你们吃糖,吃了糖酒回家吧!”他把糖分给小孩子们,将他们哄出土坯大院,把大栅门关上。
这时圈内的马嘶鸣一声,他拐到马圈前,圈里的马都在看着他,大棕马还在用嘴向他打着招呼。
屋里,许灵均刚跨进门,他吃了一惊,秀芝和衣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温柔地望着她,又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扶上床,拉过被子替她盖上。
秀芝醒了,她的脸上闪过一阵红晕。她不好意思地说:“看,我太累了,炉子上给你留了一盆热水,你洗脚吧!”
一阵酸楚而甜蜜的感情,让许灵云心激烈地跳动起来,从来没有人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这一刻,许灵云觉得等待了多年的这一天终于来到了,他不敢相信他真的提前这么多年就得到了幸福,他甚至担心这侥幸得来的幸福会给她带来不幸!
“秀芝那么信任我,和我没有一点陌生感觉,好象她也等待我好几年了……”
许灵云想着自己这几年一直在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