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要是能增强士兵体能就好了’,”
他的声音低沉,“现在看来,Ω-1早想到这一步了。”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陈教授举着伦理草案快步走进来,白大褂上沾着咖啡渍,显然是刚从争论会上赶来。
“艾米小姐,林教授,”
他把草案拍在桌上,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修改痕迹,“达国家又在逼宫,说‘应对收割者需要基因增强’,还拿上海实验室的‘失误’说我们‘技术不过关’,您看这……”
话没说完,陈教授的目光就被全息屏上的曲线吸住了。
当艾米解释完“安全锁”
的推测,老人突然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这是天意!
不,是Ω-1的警示!”
他指着草案上“基因增强伦理边界”
的空白处,“这下不用我们争了,赠予者已经划好了线!”
这时,杰克抱着量子计算机终端冲进来,眼镜片上沾着演算纸的油墨,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焦虑:“教授,艾米,先遣信号强度又涨了!
我们必须……”
看到屏幕上的内容,他的话突然卡住,“这是什么?基因沉默?”
“是Ω-1的安全锁。”
艾米的声音平静,额间的印记终于冷却下来,泛着柔和的银辉,“它在防止我们滥用基因技术,就像当年给泽洛斯文明留的教训一样。”
杰克的眉头瞬间皱成疙瘩,他调出防御计划的草稿,指尖在“增强型士兵”
的字样上重重一点:“可没有增强技术,我们怎么对抗收割者?难道就靠被动挨打的护盾?”
他的声音带着急促,想起莉莉画里的“级英雄爸爸”
,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对抗不代表要违背生命本质。”
一个柔和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阿雅的母亲抱着女儿的画走进来,画里的地球被银色护盾包裹,没有“级英雄”
,只有手拉手的普通人,“阿雅昨天问我,‘为什么不能让所有人都长到两米高?’我说,‘因为小雏菊和向日葵一样好看’。
Ω-1比我们更懂,强行改变生命的样子,只会走向毁灭。”
她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实验室的沉默。
陈教授摩挲着伦理草案,突然笑了:“我这就去开全球伦理会,把这组数据公之于众——不是我们不让增强,是赠予者觉得,人类还没准备好。”
杰克盯着阿雅的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终端,屏幕上的信号曲线与基因沉默曲线在同一时刻闪烁。
“我不是要‘定制生命’,”
他的声音软下来,“只是怕……怕我们太弱小,守不住这些。”
“弱小不是靠改造基因弥补的。”
林振华把黄铜怀表放在桌上,表盖内侧的刻字与画里的护盾重叠,“当年我们没有基因增强,照样造出了原子弹;没有量子通信,照样打赢了疫情。
真正的强大,是知道边界在哪,还能团结在一起往前走。”
艾米走到全息屏前,调出Ω-1知识库的访问记录,在最深处的“生命伦理”
文件夹里,现了一段隐藏的光纹信息——不是技术参数,是一组流动的影像:泽洛斯文明的“优化族”
拿着基因编辑工具,追杀“原生族”
,他们的瞳孔里没有光,只有对“完美”
的偏执。
影像最后,一颗星球在爆炸中消失,留下一行直觉概念:“文明的成熟,不在于改造生命的能力,而在于尊重生命的自觉。”
“它不是在‘限制’我们,是在‘保护’我们。”
艾米的眼眶有些热,额间的印记与光纹同步闪烁,“就像父母不让孩子碰危险的工具,不是不信孩子的能力,是怕孩子伤了自己。”
实验室的阳光突然变得明亮,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陈教授拿着伦理草案匆匆离开,脚步比来时轻快;杰克收起终端,对着阿雅的画拍了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