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曜你有意思吗你?!”
林琅一气之下,一把抄起旁边的枕头就狠狠砸了过去:“不装能死是吧?!”
枕头被时曜轻松抬手挡开,落在一旁。无奈地捏了捏眉心:“林琅,我已经够有耐心了。你三番两次,半夜摸进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问你你又一问三不知!”
林琅越说越气,“什么都不记得!重生几次不记得!一身伤疤怎么来的不记得!你糊弄鬼呢?!”
他喘了口气,刻意压低了声音:“再说了,你丫一大老爷们儿,我来你房间转转又怎么了?我还能把你玷污了是怎么着?至于这么防贼似的吗?!”
时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昏黄的灯光下,他忽然发现林琅的眼角似乎有些不易察觉的泛红,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缓了些:“…说吧,心里到底怎么不舒服了?”
林琅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和搞得一愣,气势瞬间泄了大半。他撇撇嘴,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把枕头拽回来,垫在身后,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床头,跟时曜并排坐着,只是中间隔了点距离。
沉默了几秒,才闷闷地开口,声音低了下去:“你害不害怕…万一哪天睡醒了一睁眼,发现自己又…又回去了…”
他没等时曜回答,又立刻状似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你有什么好怕的。干爸干妈都在,实力又强得离谱…回去对你来说,可能也不算坏事吧…”
“怕的。”
时曜的声音很轻,却清清楚楚传到林琅耳朵里。
林琅猛地转头看他,以为自己幻听了。
时曜也靠坐在床头,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柔和。
“如果回去了,”林琅忍不住追问,“你会怎么做?”
时曜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就再试一次。”
“试什么?”林琅紧跟着问。
“与你无关。”时曜却闭上了眼睛,拒绝再深入这个话题,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淡,“你是打算自己乖乖回去睡觉,还是需要我‘送’你回去?”
“你不说清楚爷今晚还就不走了!”
林琅脾气也上来了,耍赖似的往下一出溜,直接躺平,拽过被子一角盖在身上,背对着时曜,一副赖定这里的架势。
时曜侧头看了一眼他那副无赖样,抿了抿唇:
“…随你。”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只剩下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强烈的困意就席卷而来。林琅本来只是想赌气赖着,谁知道眼皮越来越沉,意识渐渐模糊,听着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竟然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林琅的睡相不好,时曜是早就领教过的。但今晚这家伙似乎格外过分。
时曜刚闭上眼没多久,就感觉身边一沉,毛茸茸的脑袋又不安分地蹭了过来,带着温热的呼吸拱到了他颈窝旁边。
紧接着,一条胳膊也不由分说地搂住了他的腰,还无意识地收紧了些。
“…林琅。”时曜身体微僵,低声叫了他一声。
睡梦中的林琅似乎被打扰了,不满地皱起眉头,含糊不清地呓语了一句:“嗯……死面瘫…”
床头灯并未熄灭,昏黄柔和的光线洒落下来,将林琅毫无防备的睡颜笼罩其中。
眉头微微蹙着,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唇无意识地微微撅起,全然褪去了白日的嚣张和跳脱。
时曜的动作顿住了。他没有再推开他,只是任由那颗脑袋枕在自己肩侧,任由那条手臂搭在自己腰间。
他的眼神细细描摹着近在咫尺的眉眼。
他不敢告诉林琅。
不敢告诉他,这一切,其实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只是在那“上一次”,面对半夜摸进房间、行为可疑的“死对头”,他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此刻的纵容。反而直接将人狠狠揍了一顿,毫不留情地扔回了房间…
他们经历的太多事情,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