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布,这片位于北方极寒之地的荒原。
其名在古老的语言中意为“黑色死亡之地”。
放眼望去,是无边无际的、如同凝固的黑色波涛般的连绵山脉。
土壤与岩石都呈现出一种不祥的暗沉色泽,植被稀疏,生机断绝。
传说,这里并非天然形成的死火山。
而是在千载之前,被一颗巨大的天外陨石撞击,形成了这处巨大而深邃的天坑。
炽热与毁灭之后,留下的便是这万古的死寂与笼罩一切的诡异力场。
任何试图靠近或证实这一传说的尝试,最终都湮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中。
只留下“靠近即是死亡”的恐怖箴言。
闻风禾、宫远徵与凌澈三人,历经日夜兼程,风餐露宿,终于抵达了这片被世人遗忘的禁忌之地。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子般刮过,卷起地上的黑色沙砾,打在脸上生疼。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站在黑色山脉的边缘,望着那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巨大天坑轮廓。
闻风禾眼中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
她紧了紧身上的行囊,那里放着沐颜给的玉佩和古老的羊皮卷。
“我去了。”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话音刚落,那抹鲜艳的红色身影便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娇健地在嶙峋的黑色山石间穿梭、起落,向着那天坑的方向疾行。
她的目标明确,动作迅捷。
仿佛对那潜在的致命危险浑然不觉。
或者说,浑然不惧。
“慢些,风禾!”
宫远徵看着她义无反顾的背影。
心中那股熟悉的、仿佛要失去她的恐慌再次攫住了他。
他立刻提气纵身,紧紧跟上。
目光始终锁在前方那抹跃动的红色之上,不敢有片刻偏离。
凌澈则沉默地跟在最后。
他的步伐沉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诡异的环境,如同最忠诚的守卫。
越是靠近那天坑,周围的温度便开始出现异常的变化。
并非单纯的寒冷,而是一种时而灼热、时而阴寒的交替感。
仿佛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此地交锋、纠缠。
空气中游离着细微的、如同静电般的刺痛感。
终于,三人站在了那巨大天坑的边缘。
向下望去,深不见底,只有一片浓郁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黑暗。
偶尔有诡异的幽蓝色或暗红色的光芒在深处一闪而逝,带来一种令人心悸的悸动。
“这里的能量场很混乱,也很强大。”
闻风禾感受着空气中那无处不在的压迫感,神色凝重地开口。
她转过身,看向宫远徵和凌澈,语气坚决:
“两位,接下来的路,恐怕只能我自己走了。”
她指了指深不见底的天坑,“根据羊皮卷的记载和我的感应,那‘星辰核心’就在这下面。”
“它似乎与塔内的力量同源,却又有所不同。我既是唯一从塔中生还的人,或许……只有我才能接近并取出它。”
她试图阻止宫远徵和凌澈的跟随,不愿他们再为自己涉险。
然而,她话音刚落,宫远徵便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攥住了她的手腕。
力道之大,不容她有任何挣脱的可能。
“不行!”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沙哑。
凤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恐惧,有坚决。
更有一种近乎偏执的深情,“那我亦是这世上唯一解了‘情毒’的人!”
“那‘情毒’源自‘无量流火’,说明我的身体,我的血脉,同样能与这股力量产生共鸣,甚至抗衡!”
他紧紧盯着闻风禾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